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丝毫的自信。
甚至就连怨恨，都不敢升起。
因为他已然深深的意识到，如万法圣地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小小炼虚，所能够抗衡的。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敢对纪浩渊有什么怨恨，甚至有要为林元神君和白海神君报仇的心思。
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就算有，他也不敢。
因为万法圣地的怒火，根本就不是他背后那小小石阵宗，所能够承受的。
眼下。
一切的一切，还仅限於他们几个人的范围。
但若是他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那么他背后的石阵宗，恐怕就要彻底从这中土神州消失了。
虽然。
此次之后，石阵宗日子必然也不会好过。
但，至少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保全他们的传承。
“是……是我错了。
是我不该鬼迷心窍，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终於。
石道真向纪浩渊，深深低下了头颅。
“我愿以死谢罪，还请首席院首慈悲，放过我背后的宗门。
毕竟，他们並不知晓我们所做的这些事情。
也没办法，阻止我们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闻言，纪浩渊並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著石道真。
石道真顿时苦笑了下。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纪浩渊的意思。
那就是你想用你的错，在他这换一个承诺。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既然错了，那就要有错了的觉悟。
他纪浩渊，不会听你说了什么，只会看你做了什么。
至於在这之后，要不要清算石阵宗，那得看他的心情。
想凭这么几句话，便从他这获得一个不再追究你宗门的答覆，简直可笑至极。
正是因为明白了纪浩渊那无声背后的意思，石道真这才感觉到心中无比的苦涩。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诚然。
这些年下来，他们几个，的確是获得了远超以往的收穫。
甚至他能突破炼虚中期，也是拜那些收穫所赐。
但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有时候，你看似得到了许多，实则这一切的一切，在你得到它们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在暗中標记好了价码。
以及你所要为之付出的代价。
想明白了这些后，石道真也不再天真的要什么承诺，而是恭敬的，向纪浩渊深深一揖。
隨后，他的身躯，便如同消散的星光，开始一点点的溃散。
不出片刻。
属於这位炼虚中期神君的所有气息，已然消失。
也是直到这一刻，纪浩渊的眸光，这才转向了位於另一边，神情已然变得十分凝重的岳天华身上。
就听他淡淡开口道：“岳师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不知对於此事，你，或者你背后的玄天道脉，打算给我太苍洞天一个什么交代？”
闻言纪浩渊这话，岳天华的眸光就是微微一缩。
但，接下去还不等他开口，一声冷哼，突然便响在了纪浩渊的耳中。
“哼！
区区小辈，也敢有这么大的口气。
此事，叫你师尊他来还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