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扬哈哈一笑:“你们人多,我得用点儿小计策。”
突然纵身而起,头朝地脚朝天,抡起天正,向五人刺来。
怀抱五老彻底傻了眼,没想到他竟然將天正大师当做剑用,但听嗤嗤两声,天正脚上鞋子崩碎,忽然间身子转了起来,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四面踢去。
却见老和尚的双脚躥出黑色剑气,剑剑似疾风暴雨,骤密无歇。
眾人见他居高临下,以人御剑,奇险无比,无不惊呼失声。
天正踢出黑色剑气,只觉双腿蓄力无穷,身子愈是疾转,剑势更加凌厉。
他一生习武,却不想如今一腿之威,竟至如斯,慌乱过后,细细感受体內穿行的真气,猛然惊觉:
“这易筋真气,通行全身,以外力化为內力,源源不绝,予取予用,直追天人合一,当真妙,妙不可言!”
当下不再抵抗,反而將心灵沉寂,细细体会真气流动,身体就隨便任韶扬摆弄。
眾人眼看任韶扬借他人之身,施无上剑术,打得怀抱五老节节败退,无不看的咋舌。
就在这时,裘无意大叫:“任剑神,你这么玩儿不地道!放了天正大师如何?”
抱残也说道:“没错,你这样控制我师侄,的確有失绝顶风采!”
忽听任韶扬一声长笑,朗声道:“好,任某就放一人,打全部!”言落腿出,劲力雄壮。
直將天正凭虚击起,向身后一株古松撞去。
这古松足有一人粗细,天正倒飞而来,立时似掛画一般,嵌在树干之內。
此举惊震各人,尚未反应之际。
就见人影一闪,出现在眾人头上,任韶扬襟袖飞扬,拳掌挥洒而出。
啪啪啪!
首先长江水道的六神掌各中一掌,仿佛炮弹一般倒飞而出,咔咔咔,纷纷嵌入四周树里。
身影又一闪。
白影破空,呼呼两掌,拍向章残金和万碎玉。
章、万大惊失色,赶忙一面闪避,一面出掌击打任韶扬小腹。
可哪知任韶扬意態超然,反手駢指一弹。
章残金和万碎玉只觉对方气机倏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登时內力崩溃,浑身无力。
噗噗!
二人心口中指,砰的一声,背后炸开了个老大的洞。
剎那间,千百黑色剑气破空怒吼,四散乱飞。
凔!
一道清越的剑鸣声传来。
“任剑神,小心!”
猛听太禪真人大喝,长剑倏出,疾刺其背心。
任韶扬见来剑隱匿雨中,与雨同尘,骤密无歇。一面闪避,一面赞道:“剑法很高啊!”
话音一落,施展“大梵幡”,袍袖拂起。
当!
太禪真人虎口发热,只觉长剑触及风雷之上,半个身子都隱隱发麻,出剑略缓。
任韶扬得了空隙,手臂一抖,软如蛇,硬如钢,如同一掛鞭,斩向老道手腕。
太禪险境难脱,惊怒已极,突然纵声大喝,拧身反刺而去。
他剑长,任韶扬拳重,却是要以此作同归於尽状。
任韶扬淡淡一笑:“倒是个有心性的。”当即收起五指,中指作势弹出。
砰!
太禪手中长剑片片碎裂,隨后“太液”穴一凉,竟是被指风点中。
这一指妙入毫巔,他意想不到,仓皇想要回防。
可哪知头顶身影一闪而逝,整个人大叫一声,口喷鲜血,扑倒在地。
就在下一刻,突然传来錚錚急响,碧光莹莹,荡漾四方。
丐帮帮主裘无意,手持绿玉杖,挥打而来。
任韶扬大笑一声:“裘帮主,你这可是打狗棒法?”
裘无意身材雄壮,亦是大喝道:“任剑神好眼力!”说话间,绿玉杖疯狂挥舞,只见碧涛千迭,翠障万重,在幽暗雨色中跳荡起伏、壮观无比。
而任韶扬施展“剑丝渡虚”的功夫,他身在半空,身形时聚时散,时现时隱,如云龙探爪,奇幻莫测。
二人一白一绿,在场中晃动几下,便飞到数十丈外。
裘无意见百招之外,毫无寸功,当下大喝一声,双手抓紧。
“呼”的一声,一杖如轮,横扫数丈。
“好棍法!”
任韶扬哈哈一笑,挥掌轻轻一拍。
这一掌看似飘忽,实则波涛如怒,狂飆顿起。
裘无意被劲力扫中,几乎手骨碎裂,登时拿不绿玉杖,整个人向后拋飞三丈,撞在一株大树上。
那棵合抱大树猛地一震,叶落如雨。
裘无意强忍疼痛,飞身纵起,十指纵横,落地时,十指间拈满了翠绿的叶片,再度劈手射出。
任韶扬身形消散,避过树叶,倏忽出现在裘无意身前,隨手一拂。
咔!
裘无意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顿时嵌在树里。
他还想挣扎,可树身紧箍,竟然就动弹不得。
“別白费力气了。”任韶扬转身就走,声音淡淡地传来,“这大树被我『大金刚神力』灌注,固若金铁,你挣脱不出的。”
等任韶扬走到场中,四下里,只有怀抱五老还站著,其他的要不扑街,要不被打入树里。
抱残摇头嘆息,双掌合十:“任剑神啊,天下恐怕只有燕狂徒可以与你一战了。”
任韶扬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时。
突然!
宫门外传来哐哐噹噹、瓷器破碎之声,呛呛啷啷、刀剑出鞘之声,鏗鏗鏘鏘、铁甲撞击之声,踢踢踏踏、奔跑跳跃之声。
“轰隆”声响,铁门中开,门外人头耸动,刀甲耀眼,却是禁军又到了。
任韶扬摇摇头,手足不动,巨力排空而出。
只听咔咔几声,嵌著六神掌死尸的树木,猛地折断,轰然倒下,场上顿时积水飞扬。
紧接著六棵树木瞬间飞到宫门处。
砰砰砰!
宫门瞬间钉死,禁军被挡在门外。
任韶扬目光一转,扫向五老。
怀抱五老如死灰,不觉后退两步。
任韶扬笑道:“你说,唯有燕狂徒是我的对手么?”
抱残想说“是”。
可舔舔嘴唇,只觉嗓子乾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