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看着她,越看神色越惊奇:“老夫以为自己的魔刀便已经是魔焰滔天,没想到在你面前,竟然小巫见大巫。”
说到这里,又颇有感触地道:“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传说。”
“哦?说来听听。”
邪皇出奇的冷静,只是面上黑白颜色更深:“龙之将逝,必降妖魔;麒麟魔现,祸延神州。”
“啊呀!”猪皇大叫,“第一,你说的是‘麒麟魔’?”
“没错!”邪皇看着小叫腰间弯刀,继续道,“中原龙脉断绝,则会出现一个极其邪恶的存在,便是那麒麟魔。”
“唔,有趣。”小叫不置可否。
“可是,老夫在你身上看到了不同。”邪皇嘿嘿一笑,“你不是麒麟魔。”
“我当然不是,这名号真难听。”
“你应该被称为——魔中之魔!”
“所以呢?”红袖淡淡地看着他,“你不就是为我而来的吗?”
“我知道了!”
这时,小桐突然指着红袖大叫道。
“你又知道啥啦?”猪皇连忙捂住小桐的嘴,小声道,“孙女啊,这俩人咱们可都惹不起,弄不好都被剁成臊子。”
“哎呀!”小桐费力地扒开胖手,气呼呼地说道,“爷爷,我知道了师父为啥突然发狂的原因啦。”
“你说说。”
“就是因为这个财神姐姐,她身上的魔气之强,直接将师父多年修的道心破碎,魔心影响神志,这才再度发狂。”
“可第一他发狂不应该是满天下乱杀吗?”猪皇大奇,“为啥要来财神这?”
“对哦!”小桐咬着手指,也是费解,“为啥呢,难道真是财神姐姐而来?”
“当然是为你而来!”
邪皇冷笑道:“这几日我被你的魔气侵蚀,自身功力竟然犹有进境,入魔后,竟能保持部分冷静,却是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红袖轻声一笑,“魔刀之法,我看着也很喜欢。”
“哦?既然如此喜欢,我倒有个提议。”
“你说说。”
第一邪皇面目黑白流转,双眸猝然一红:“不如我用‘魔刀’杀了你,夺了你身上魔气,如何?”
红袖笑道:“不好,还是我宰了你,吸了你的魔血更好。”
“哈哈哈哈!”
两道笑声,一清朗萧瑟,一清脆娇俏,彼此交织。
红袖和邪皇皆是捧腹,笑得酣畅淋漓。
“爷爷,他们笑啥啊?”
“他们要拼命了!”
“啊?”
“一个是魔中之魔,一个是魔刀魔心,这二者遇见了,一定会争个你死我活!”
小桐担心师父,问道:“谁能赢啊?”
“不清楚。”猪皇盯着红袖腰间,“财神还没出刀呢!”
话甫落。
“请!”
“杀!”
两声言语,两个字,两种截然不同的嗓音,不同的意境,不同的气机,猝然化作两缕刀光。
一红一白,锵然撞在一起!
刀气汇聚、交融、碰撞。
财神庙陡然卷起狂澜,东一簇,西一簇,尽是劲风缭乱,或明或暗,隐没无端,旋转之际,大小环套,有如千口万眼,其间不时腾起冲天刀光,仿佛排空巨浪。
当当当当当~!
猪皇和小桐双眼圆睁,就见面前,忽而刀光雪岭千迭,忽而弯刀血芒如山,两峰对峙,轰隆声中,屋瓦激射而起!
无数碎瓦滴溜溜陷入一眼漩涡,仿佛冲天龙卷,径直朝着天上乌云飞去。
就在这时,忽听邪皇大叫一声:“天道混元殛!”
忽地,气劲充斥大殿,旋转推挤,横冲直撞。
猪皇大惊:“妈呀,老鬼他要拼命了!”
——
乐山县。
定安坐在游船上,静静地看着脚下碧绿如翡翠的岷江。
此刻乌云翻涌,盘旋不断,在天上仿佛形成了一只寰宇巨眼,漠然注视着下方高与山齐,背山面江的大佛。
定安喃喃道:“又来这里了。”
船家笑道:“哟?客爷之前来过乐山?”
定案笑道:“来过,很久以前了。”
“这回客爷您再来,可是来对了!”
“怎么说?”
“有这么句古话: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您听过吗?”
“没听过。”
定安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拍腿大笑。
“我只听瘸子说过,说这里好像有火麒麟。哈哈哈!你说世间怎么可能有麒麟呢?好不好笑?!”
船家没说话,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定安笑声渐渐小了,见船家呆呆地看着他,神情古怪,忙上下打量打量自己——并无一处不对呀。
便小心问道:“怎么?哪哪里不对吗?”
船家咽了口口水,低声道:“客爷,这里真有火麒麟。”
“什么?!”定安几乎跳了起来,扯着袖子左顾右盼,道,“在哪?”
“喏!”船家一指大佛,“就在佛身上的凌云窟内,每当水淹大佛膝,都能听到麒麟咆哮哩。”
“真的假的?”
“真,保真!”船家拍着胸脯道,“我们从听小到大。”说着说着,他脸色一垮,“最近有些奇怪,总是能听到驴叫。”
“等会!”定安一愣,连忙追问,“驴叫?”
“对啊。”
定安一拍大腿,哆嗦了半天,蹦出个:“不会是……”
就在这时,一声震天响的驴叫,从凌云窟里面传出。
“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