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扬哈哈一笑:“有啊,你得叫他师叔祖啦。”说话间,周身一震。
嗡!
一股奇力骤然漫开,就见满天激射的冰块碎屑凭空停滯,倏尔扭转,原道返回。
剑晨大吃一惊,凝神看去,就见本已碎裂崩塌的冰柱,仿佛时空倒流一般,俱都纷纷復位。
不仅如此,冰柱温度骤然升高,火光迸现,仿佛里面不是石柱而是烧红的钢柱。
那冰层瞬间融化,只是融化的瞬间,高温消失,更恐怖的寒意爆发,竟然將冰柱遽然復原,和原本没有任何差別!
“哎呀!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功?”
那道声音惊呼出声,显然是被任韶扬嚇到了。
任韶扬看著继续斗剑的二人,隨口回应道:“呵,晚辈任韶扬,见过剑皇前辈。”
剑皇是无名的师公,本是皇室宗亲,由於痴迷剑术,便拋弃荣华富贵,投入剑宗。
话说中原皇室高手也是眾多,无论是雄武(雄霸师兄)还是石顶天(不输於绝无神)都可以横扫江湖。
更別说还有恐怖的逆剑五祖,以及更为恐怖的文隆皇帝。
这个文隆皇帝因为体弱多病,便偷偷地將皇位换给自己的孪生弟弟武昌。行走江湖时,他遇到了武无敌,二人成为至交好友,因此也学会了全套《玄武真功》。
他只出手过一次,那便是一招制服双龙元断浪!
一个功力不足,只依靠《玄武真功》之人,竟能打出如此战绩,不得不感嘆皇室之人的天赋,的確是惊世骇俗。
剑皇惊奇道:“任韶扬?你来自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没听过你?!”
剑晨正被任韶扬惊得心子突突乱跳,听到剑皇的问询,连忙接口道:“师叔祖,这位乃是『剑神』,如今天下第一剑客!”
“天下第一剑客?”剑皇诧道,“无名认么?”
“没错!”无名刷刷几剑打退破军,朗笑道,“我愿称任剑神为最强!”
“没想到啊,没想到。”剑皇的声音隔著冰墙传来,意態苍茫,“连你这小子都认输了。”
“无名,你我还没分出生死呢!”
忽听破军大吼一声,刀剑呼啸而下,仿佛天狼啸月,宛若层涛迭浪一般向无名涌来。
无名淡淡地看他一眼,道:“破军,你已无法回头了!”身法陡疾,四面八方皆是人影,也不知他移身几次,出了几剑,只见剑光繚乱,嗤嗤破空。
便听噹噹噹噹当金响不绝於耳,到最后,这仿佛珍珠玉盘的凌乱声音,竟收束成了一声。
当!
就见无名隨手一掷,英雄剑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过去。
破军惊叫一声,刀剑斜出,噌,英雄剑调转方向,竟然向著剑晨飞来。
剑晨还没反应时,鏘地一声,英雄剑已然入鞘,严丝合缝。
破军皱眉喝道:“无名,你什么意思?”
无名负手而立,神色萧然,淡淡地说道:“我说过,要终结一切。”
“哼!”破军冷哼一声,“你舍了英雄剑,想空手就能杀了我?你以为你是剑神么?”
无名微笑道:“谁说我空手的?”抬手駢指一点。
咔嚓!
就见冰块碎裂,里面插著玉环的长剑,隨著簌簌掉落的小冰块,落在无名的手里。
无名轻抚长剑,慨然感嘆:“许久未见,老朋友!”略一用力,只听嗖的一声,圆环跳起,轻飘飘落在剑慧的掌心。
他抬头看向破军,朗声道:“这口剑,便是和你了结一切前因后果的剑!”
破军冷笑一声:“你用英雄剑,我尚且忌惮三分。现在你用这剑宗弟子制式佩剑,老子还怕你什么?!”
无名道:“你不懂,我的剑道在你之上。”
“上你姥姥!”
破军大骂一句,疯狂劈斩而来,只听呜呜乱响,杀气盈天,將无名全身罩得严实。
见破军来势汹汹,仿佛野火燎原。
无名手腕一振,长剑飘飘,自贪狼剑的剑脊拂过。
噌!
招式陡变,长剑如雷电叱吒,刺入其肩!
“啊!”
破军惨叫一声,肩膀飆血,贪狼剑脱手而飞。
他目眥欲裂,大吼一声:“无名!”天刃刀猛力挥砍。
无名飘然让过这夺命一刀,看破军势头已尽,倏然上前,长剑一幻,化作一缕电光刺出!
剎那间,一股悲痛之意自其体內油然而生,整个冰堡內,都瀰漫著一股悲伤之意。
伤心的剑,悲痛的人,剑晨受剑意牵引,勾出近些时日的委屈,不由得跪地大哭。远处的剑皇也是嚎啕大哭,边哭边骂:“呜呜呜!该死的无名,你咋才来啊!二十年啦!还有剑慧,破军!你们都对不起我!”
一时间,如风雪肆虐,万物凋零,天地也感同身受的悲愴,隨著剑光对破军眉心一舔。
这一招,正是“悲痛莫名”!
鏘!
剑光敛去,无名收剑,和破军错身而立。
这一刻,天地仿佛凝结了,就连冰原上呼啸而过的朔风也不在发出声音。
半响,破军方才涩声道:“你贏了。”
“不!”无名將剑插在地上,沉声道,“我们都输了。”
“他妈的!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有多討厌?”
“是吗?”无名淡淡道,“可惜我改不了。”
“呵呵,是啊。”
破军转过头,望著殿外层云密布的天空,惨然道:“如今你我,恩怨情仇,尽皆了了!”驀地仰天惨笑,震得殿內冰雪瑟瑟而落。
嗤!
破军额头猛地炸开,喷出夹杂著碎骨脑浆的鲜血,整个人扑倒在地,口中依旧呢喃。
“输给你,真不甘心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