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突然一本正经地道:“皇祖母,孙儿这个太子,真不想当了。
“父皇想收走就收走吧。”
“大不了以后我做一个无职无权的閒散皇子,混吃等死也挺好。”
看著不像开玩笑的沈叶,皇太后一时语塞。
好傢伙!太子连太子之位都不想要了!
那能奈何他的事情就不多了。
这还真是无欲则刚啊!
她犹豫著道:“你可知道,歷来丟掉太子之位的太子,都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沈叶笑得没心没肺:“这个孙儿也了解过,有好的、也有坏的。”
“儿臣觉得,父皇年富力强,孙儿还有一大段逍遥自在的时光。”
“等父皇年老的时候,孙儿就乘船出海,到世界各地去看看。”
“我觉得,继承皇位的那位兄弟,总不至於跑到万里之外追杀我吧?”
“说不定还会顾及兄弟之情,派人给我送点路费,让我安心在海外定居呢!”
听完沈叶这番混帐话,皇太后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太子,该说的话,哀家都跟你说了。”
“你再考虑考虑,好自为之吧。”
“你要记住,在朝廷之中,触怒你父皇的后果。”
沈叶收起玩笑,郑重道:“皇祖母,孙儿早已经想好了。
“我不想再当別人手里的抹布,用完之后隨手就扔了。”
看著坚定的孙子,皇太后长嘆一声,没再说话。
等沈叶走后,皇太后吩咐贴身太监道:“去告诉王琰,就说哀家没能劝动太子。”
“让他赶紧回去稟报陛下吧。”
“另外,再顺便告诉他,天冷路滑,哀家怕太子摔倒,就別乱跑了,让他在行宫里好好待著吧。”
那心腹太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心知肚明,太后的这个理由瞒不过乾熙帝,但是皇太后毕竟是乾熙帝的嫡母,面对袒护孙子的皇太后,乾熙帝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王谈正急得团团转,一听到皇太后传的话,虽然很是失望,却也鬆了一口气。
有太后这句话,最起码,太子不去面圣的罪过,算是糊弄过去了。
也不枉他辛苦一场。
他赶紧向那来传话的太监道谢:“皇太后的恩德,微臣一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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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嘆了一口气道:“王大人的话,我一定稟告给太后。”
“太后说了,天寒地冻,王大人休息一天再回去吧。”
王琰摆手道:“太后厚爱,微臣铭记在心,可是事情紧急,我还是儘快將事情给陛下稟告吧。”
就在王琰风尘僕僕地往回赶的时候,乾熙帝正在宴请和他討论了半天进军路线的大將。
作为一个亲自带兵出征的马上皇帝,乾熙帝对於和准格尔打仗並不陌生。
甚至越討论越兴奋,他心头还冒出来一种再次御驾亲征的衝动。
但是他清楚,这个时候,他不適合御驾亲征。
一来是费用太高;二来时机不对。
“陛下,只要是后勤补给能跟上,微臣別的不敢保证,把准格尔进入雪域的大军留在雪域,臣还是能够做到的。”
抚远將军福尔多一边向乾熙帝敬酒,一边满是自信的说道。
他是乾熙帝的心腹,跟著乾熙帝打了不少仗,可以说是深得乾熙帝的信任。
乾熙帝看著福尔多的模样,笑著道:“那朕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你放心,后勤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朕在京里,专门盯著这个。”
就在两人君臣相得的时候,福尔多突然道:“陛下,这次出徵发餉银,能不能发毓庆银行的银元。”
“那东西不但好拿,而且还好用。”
“省得钱的时候,还要带个小秤,太不方便了。”
乾熙帝知道,京城之中的毓庆银元確实好用。
他此时想著,这会儿太子应该在王淡的陪同下,朝著京城来了。
有太子在,毓庆银行的银元不多的是吗?
一念之间,他就大手一挥道:“准了!这都是小事,到时候就发毓庆银元。
“
喝了几杯酒,乾熙帝的头脑就有些发胀,就在他回到寢宫休息的时候,梁九功毕恭毕敬的道:“陛下,王琰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乾熙帝心中一喜。
今天的一阵商议,调兵遣將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了。
现在只等银子和物资筹集好,就可以直接挥师西行。
太子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说明他对於自己给他的差事,还是非常重视的。
“让太子和王琰一起过来吧。”乾熙帝挥手道:“另外准备一些薑汤,他们这么冷的天儿赶来,一定冻坏了。”
听到乾熙帝的关心之言,梁九功一阵无奈,他只能低声道:“陛下,太子爷————太子爷没有过来。”
听到这话的乾熙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个逆子没回来,他想要於什么?
难道是想让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反过来再向他低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