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韶宇与她相处这么久以来,最真实的情绪表露。
“#@*&,*@!¥!,也...—.““
陈韶宇呆若木鸡。
烛火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无法理解,混杂著白噪音,断断续续的混乱音符。
她起初还没意识到,反应过来后,烛火闭上眼睛。
好一会,她再度张开嘴,轻声试了几句话。
这回通顺了。
陈韶宇从心地没有询问“怎么了”,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呆站在原地“损坏—加剧了。“”
陈韶宇咽了口睡沫,他真的不想听到,但烛火却旁若无人地轻声喃喃了起来。
“遗失部分——无法修復。”
“是导致的,吗?”
又是一段令人室息的沉默,烛火像是重新注意到了房间里还站著个大活人。
“想要加工资吗?”
“呢,封口费?”
不合时宜的幽默感让陈韶宇话音刚落就冒冷汗了。
“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陈韶宇脊背发寒,大汗淋漓。
“不够幽默吗?”
嘶—....·陈韶宇嘴角抽搐。
“就像你们遇到了开心的事情会搞劳自己,我也在这么做。”
“可你在搞劳我。”
“你们的文化中有一个词,叫做同乐。”
陈韶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烛火口中的“『遗失部分无法维修”,『损坏加剧』都是坏消息,可她却突然要『同乐』。”
无论如何,国服运营们集体涨薪总归是好事,作为把消息带到办公室的人,
他毫无疑问成为了眾人的焦点。
办公室中,烛火拆下了自己的头颅。
满天光影再度从头颅之中流淌而出,
她无头的躯体漫步於绚烂的光流之中,伸出手指在那不断闪烁,寻常人几乎看不清的高速运动画面中轻点。
“找不到—”
“我,真的找不到——”
薯条起得比江禾逸晚大半个小时。
等她起床准备洗漱时,厨房里已经有香气飘出。
薯条实在好奇,一边刷牙,一边晃到了厨房里。
很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搭配上氽烫得刚刚断生的生菜,淋上一大勺刚刚炸制的肉沫。
“咕她只是吃薯条不喜欢蘸番茄酱,但並非不吃番茄。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的薯条把牙膏泡泡吞下去一些,呛得她脸红。
这下蘸上番茄酱了。
“以后可以多睡会,跑出去吃更方便,没必要折腾。”说著,薯条开始大口地吸面。
江禾逸嘿嘿一笑:“等我新鲜感和热度过去再说吧,反正閒著没事,你不吃,我也要给自己捣鼓的。”
薯条脸有些红。
昨天没什么实感,想到之后两人就要住在一起,而且每天准时回家就能接受投餵··—
是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差异导致的吗?
进展虽然很快,但一点也不违和。
询问得知昨晚的结局是彩蛋,她也放下心了。
等薯条上学后,江禾逸发现右下角的聊天信息快要被塞爆了。
普级世界赛的熟人们纷纷来询问他们怎么整出的狼活,如今整个国服的討论度都因为他们爆炸了。
打开论坛一看,水区10个帖子,9个在討论阵营战役。
“不懂就问,安纳帝国和坠星海妖,选择哪一方比较好啊?”
“阵营战役获得的装备、装备设计图好像有差別,该怎么抉择?”
“虚实边界的人跑哪去了,求求你们进来给我们先科普一下啊!”
“好急,为什么每次虚实边界搞了大新闻都这么不敏感,人呢?”
【封印被窝失败】:“我们对奖励的了解其实也不比你们多多少,晚上再看吧。”
一个热帖下方,江未逸看到了被窝的社区id。
下方是一堆帐號在跟帖回復。
“臥槽,真是被窝本尊。”
“这是大雪山剧情的后续吗,要怎么才能续到王都剧情线啊,有没有攻略?
“给个攻略吧求求你了,网友们什么都会做的。”
这回虚实边界真的爱莫能助了。
【安纳之乱】剧情十分奇怪,它与大雪山剧情有明显的联繫,开端为克夏,
以此引出海妖王庭。
然而以目前江禾逸搜集到的消息看,绝大多数玩家,要么是无法进入大雪山剧情线,要么卡关邪魔。
最后一个问题·克夏消失了。
被江禾逸与克夏恋爱vlog刺激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著“克夏我老婆”:
试图也享受到被克夏贴贴的快乐。
可无论国內外,原本大雪山剧情的克夏,都变成了一个不相干的新海妖。
目前已知,通过新海妖,確实能抵达坠星王庭,但是,这位海妖对玩家的態度很普通,微妙。
比起像只狗子贴上来狂蹭还带晃尾巴的克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都是同样的流程,都是按照虚实边界留下的攻略推进,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显著的差距?
社区里因此还出现了,江禾逸为了独占克夏,刻意隱瞒剧情攻略关键细节的討论。
且隨著时间推移,这种猜测正在被更多的玩家接受,
还未通关大雪山的玩家,正在抱团,试图寻找正確的,能够“偶遇”克夏的方式。
江禾逸对此算是百口莫辩了,索性不理会这些玩家的质疑。
虚实边界也在经过討论后,顺势不再公布【王都之乱】的剧情详细攻略。
在江未逸正在编写的“双贏”结局流程中,也只在几个关键节点,做出提示。
事到如今,江禾逸对群星之证的疑惑已经越来越多。
那些曾被他拋之脑后的疑问,正慢慢縈绕於脑海。
他逐渐开始相信,影响剧情的要素,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而群星之证,恐怕游戏之后,还隱藏著什么。
“或许,只有亲自见一见群星篝火的人,才能解开这个秘密了。”江禾逸心想。
贏得世界赛,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因为,那是对方唯一声称会正式露面的场合。
然而—
烛火注视著房间內的光流,一阵恍惚。
她捂著不存在的头颅,呆滯了许久。
“又来了吗——“”
“这样下去,恐怕竞赛,也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