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流光从沙漠蜻蜓高速频振的翅膀开始迅速蔓延包裹住它的身体,它的眼睛投向下方想要寻找乌鸦头头的方位,但是一片空。
原本在沙暴之中被吹得摇摇欲坠的乌鸦头头此时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籟一它的视野陡然天旋地转,隨后头顶处疼痛感才姍姍来迟。视野的余光中此时一抹黑光才姍姍来迟。
在那束黑光之中,乌鸦头头的双爪踩在它的头顶,包裹住身体的虫系能量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在与那黑色外衣接触的剎那便烟消云散,唯有一具散著幽幽冷光的鸟喙在它的眼前不断。
轰一还未来得及包裹住全身的急速折返在半空消散,沙漠蜻蜓的身体迅速没入了翻腾的沙暴中央。
呼呼残余的沙暴在这一声爆鸣中轰炸消散,自无数下坠的颗粒中,喘著粗气的乌鸦头头翅膀掀起气流撕裂了遮挡在眼前的黄色帷幕,露出了其下方侧躺在石坑间的沙漠蜻蜓。
喻一荧幕之上,沙漠蜻蜓的头像立刻黑了下来。
“居然击中了被仆刀將军突袭所击伤的地方。”
而且居然不是突袭,而是针对性地用出了追打吗?
没有了沙暴,温普终於能看清在场地另一端自己对手的身影。
那简直就如同场中高声啼叫宣告著自己胜利的乌鸦头头,虽然身上灰濛濛的,却偏偏有一股张扬的感觉。
温普拿出精灵球收回了倒地的沙漠蜻蜓,他看向了枫:“什么时候猜到的?我会在下一回合让沙漠蜻蜓用急速折返换出河马兽,所以才会派出会追打的乌鸦头头的吗?”
他对於为何越橘能精准知道沙暴结束的时间並不意外,儘管不同的精灵施展沙暴或者扬沙特性造成的沙暴持续时间有所区別,可在这之前河马兽所造成的沙暴便已经结束过一轮了,恐怕就是在那时记下的。
虽然那时候越橘处於劣势,但到了他们这个阶段若是训练家连记下对手场地类技能的持续时间的本能都无法养成,那么还是去偏僻的城市去当个道馆主吧。
“毕竟根据计算,沙暴也快结束了,在这个时间点您执意让沙漠蜻蜓承受住仆刀將军的突袭也要留在场上由不得我多想。”
“就这样肯定?兴许我只是在捨不得那一点龙之舞的强化。”温普再次发问,並趁机休息,刚刚短短四轮的对战他的头上已经有热汗冒出。不过好在人还算精神。
枫仿佛没看出温普的小心思一般眼眸盯著温普继续答道:“所以我才会派出乌鸦头头。”
用王牌来充当诱饵吗?
温普瞪大眼睛,为枫的豪赌而惊讶。
如果有机会能干掉对方的王牌乌鸦头头的话,自己,不,只要是稍微在对战方面有所建树的训练家哪怕知道是诱饵,也都会自愿中计一一与赌注相比,相应的风险实在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而对方也正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来诱导自己用出急速折返。
比起被挑畔状態並不完全的沙漠蜻蜓,只要换上河马兽续上沙暴,然后吼叫强行换下也好,还是用守住与挖洞拖延住乌鸦头头也好,都可以直接击毁乌鸦头头。
“原来如此,在刚刚的心理博弈方面,的確是我输了。”几乎是片刻间温普便已经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他脸上带看轻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在裁判忍不住的轻咳声中又拿起了一枚精灵球。
“但是越橘。在战略上,只要逼出你的王牌,便是我的胜利。”
一如先前越橘利用突袭对待沙漠蜻蜓一般,这也是无解的阳谋,只要乌鸦头头入场,
在她用出之前清除浓雾之前,乌鸦头头便如中了黑色目光一般已经被锁死了。
砰!
精灵球被温普拋起。
蓝光从弹开的球身中吐出。
“悖!”
呼呼刚刚才平息下来的场地第三次掀起了沙暴。
蓝光下,河马兽再次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