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炮造得很快,只四天,吴铁匠和覃木匠就造好了一门小木炮。
这门小木炮是以直径三十厘米出头,长度一米五左右的荔枝木为原料,炮膛比网球稍小。
在彭刚的要求下,炮管內部衬以生铁管以增强强度,足足打了九道铁箍用於紧固炮身,炮尾处钻了一个筷子大小的通火孔用於引火。
彭刚让吴铁匠现场浇筑了一个网球大小的铁球並打磨好当做炮弹。
第一次用木炮,虽说荔枝木质地坚硬,炮管內部衬有生铁管,但彭刚对木炮的强度仍旧没有信心。
思虑再三,彭刚只敢往里头填三两不到的火药。
填好火药,將铁球塞进炮管,彭刚壮著胆点燃引线,躲得远远地看著炮弹从炮管里飞出去。
伴隨著一声闷响,炮弹倏地一声破空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落进坡下的密林之中。
木炮能打响,或许是装药量太小的原因,也或者是绿营的火药质量低劣。
炮弹的初速度肉眼可见的低,弹道跟七八十岁的老汉尿尿似的绵软无力,射程也短的可怜,只有一百六七十米的样子。
打完炮,彭刚回到荔枝木炮边上仔细观察炮口,炮口处已经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显然,这玩意儿唬人还行,实战价值非常有限。
木头炮终究只能用来应急,打不了几炮就得报废,打完一炮过足手癮,彭刚就不捨得继续打了,让黄大彪和另外两个二组的少年把炮搬回去,並指著坡下的密林交道:“明天你们二组把下面的树都砍了,顺便把打出去的铁球给找回来。”
“有这炮,咱们就能镇住附近的山匪流寇,让他们不敢打咱们山场的主意。”萧国达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打炮。
方才的那一炮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玩意儿只能嚇唬嚇唬没有见识的人。”彭刚指著左前方的谷底说道。
“那边就是王作新的山场,比起山匪流寇,我更担心紫荆山的团董王作新,王作新和上帝会素来不对付,我又是上帝会的人。”
比之普通的山匪流寇,彭刚当下最怕的是紫荆山的团练。
团练手里有土銃土炮,甚至是绿营的制式武器。
看来得儘快打通销路,將炭卖到江口圩去。
只有这样,彭刚才能缩减生產时间,腾出更多时间对后生仔们进行军事训练,乃至扩张山场规模,再募两组新人。
谢斌和他的塘兵虽然比较靠谱,可一直依赖他们提供安全保障,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说的也是,我在铜鼓冲的时候就听说自从教主到了潯州府后,教眾们和王作新之间的衝突越发频繁,去年还砸了雷王庙,雷王庙是蒙冲王家供奉的庙,王作新不会善罢甘休。”萧国英面带忧色地说道。
“庙又不是咱们砸的,况且咱们只是教內不起眼的小人物。王作新要报復,也应该先报復萧朝贵和杨秀清他们才对。”萧国达说道。
“咱们又没招惹王家,和王家无冤无仇,王家总不至於拿我们开涮吧。”
“但愿如此。”彭刚也希望王作新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还是得早作准备才行。
万一王作新避强就弱,就喜欢挑红莲坪的软柿子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