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黑,能看见的地方少,要是能在门口掛两个大灯笼照亮岗楼前的那片地方就好了。”倖存下来的东门明哨胡大牛捂著隱隱作痛的肩膀,回忆著那天晚上遭贼匪弓手暗算的情景。
“还有墙外的树,可再往外砍一些。”二组的黄大彪补充说道,“距离岗楼五十步內的树全砍了!让想摸咱们明哨的贼匪弓手无处藏身!五十步开外,连谢把总这样的神箭手都很难做到一箭射中目標。”
“我们不仅可以从眼睛看的方面入手,也可以从耳朵听的方面入手。”一组的陈旭元开口说道。
“可以买些铃鐺,用线穿好掛在外头,只要有贼匪路过,定然会碰响铃鐺,弄出动静。”
“组长,副组长,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一组的何清风鼓起勇气说道。
“何清风!你这是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是我们兄弟两个,还有李奇、三水拖累了队伍?”刚死了弟弟的陆勤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本组的何清风说组长、副组长不称职,陆勤勃然大怒。
“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副组长为了保护咱们才牺牲的,我对副组长是极为敬重的。”反应过来的何清风赶紧叠甲。
一边听,一边记录的彭刚眼前一亮,能看出指挥层级出现的大疏漏,並敢当著上级的面大胆讲出来,这个何清风,倒是个可造之材。
彭刚开口打圆场:“总结过往的经验是为了吸取教训,以后少死人。陆勤,你是组长,要学会听取组员的建议,要有容人之能。清风,你继续说下去。”
“组长,副组长应负起指挥的职责。”刘清风挺直腰板,“那晚贼匪只攻东门,东家亲自坐镇东门才稳住阵脚。
如果贼匪同时攻打西门呢?组长,副组长是否能像东家一样,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做好指挥调度的工作?”
陆勤、李奇、陈淼皆缄默不语。
答案显而易见,现阶段的组长、副组长们还没有独立指挥作战,独当一面的能力。
他们没办法做到彭刚那个程度。
至於在首战中大放异彩的黄大彪,那是匹夫之勇,小规模的战斗黄大彪能凭藉其出眾的个人武艺大显身手。
规模再大一点的战斗,黄大彪能起到的作用就比较有限。
再者,黄大彪的一身本事是跟他已故的阿爸学了好七八年的。
彭刚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批量训练出黄大彪这样的高手。
“说得不错,我希望你们以后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彭刚肯定地点点头,这是他对一组、二组所有组员的期望。他在刘清风的名字上著重做了个记號,“还有谁要举手发言?”
“我们的阵法枪法不精。”
“临敌太过紧张,动作变形。”
“我们的鸟銃太少,要是每个人都有一桿鸟銃就好了,一轮下来少说能打死打伤十几名贼匪!一轮排枪就能把他们打退!”
“还有炮!能打退贼匪,镇山炮功劳很大!”
“可惜是木头的,咱们要是能有真的铁的大炮该多好。”
“有铁大炮,来一百名贼匪咱们都不怵他们!”
......
由於平日里彭刚將后生仔们当人看待,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山奴使唤。
这些后生仔们肉眼可见地变得自信、活泼了许多,纷纷举手发言,各抒己见。
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的看法,为山场的防御工作出谋献策。
就连以前认为彭刚不务正业的大舅萧国英,观念也逐渐发生了转变。
现在他也支持彭刚训练山场护卫,在一旁旁听后生仔们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