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毅、黄秉弦、李奇、陆勤虽然文化基础尚可。
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教师,会学不一定代表他们就会教。
让他们登台授课,哪怕是教授讲解最基础的知识,他们也会无从下手。
如果能为他们编写一部简单的教材,让他们按部就班地讲解教材上的內容,布置教材上的习题,或许可以一试。
老实说彭刚的教学成果不算显著。
截止目前,十组的一百二十名学生中,能够较为熟练地掌握拼音的,其实不到五十个。
这五十个学生,大部分都是老二组的学生,以及原本就有文化底子的学生。
文盲学生里,像张泽、陈旭元这种又努力上进,又聪明,文科成绩能排进前二十的终究只是少数。
更多的文盲学生还是像黄大彪一样,武科成绩不错,文科成绩惨不忍睹。
他们学习文科的热情不高,甚至在有了挫败感后排斥学习,上课时心不在焉,寧可多练步操。
距离过年还有二十天。
这二十天,彭刚宣布暂时不上课,让老组员带新组员练习步操。
得知接下来二十天不上课,黄大彪和那群不喜欢上文化课的老组员高兴得呼朋引伴,手舞足蹈。
“走!咱们调教新兵蛋子去!”抓著短剑的黄大彪兴撒开腿,兴冲冲地往校场跑。
看到这一幕,彭刚略感遗憾地摇摇头。
“黄大彪,你们几个老是不认真学习,惹先生生气了!”瞅见彭刚对黄大彪等人感到失望,李奇没忍住上前嘮叨了黄大彪几句。
“学习?学个屁!老子寧可被关禁闭去撒石灰也不想学。”黄大彪显摆著手里的短剑,“我文科不好,不照样得了先生的赐的宝剑?”
摆弄著手里的短剑,黄大彪越把玩越喜欢。
他已故的老爹是跑鏢的鏢师,自小跟著老爹习武弄刀,接触过的武器很多,清楚手里这把短剑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宝贝。
“我还得了先生的银表呢!”同为队伍里罕见的土家人,李奇还是决定拉黄大彪一把。
“眼馋先生的佩刀不?谢把总都说先生的刀是好刀呢,你武科成绩那么好,只要你愿好好学习,我和先生说道说道,等你文科成绩提上去后,把他的佩刀赏给你?”
“聒噪,没影的事。”听到彭刚的佩刀黄大彪先生眼睛一亮,可目光很快又变得黯淡。
“先生的佩刀我见过,那是多金贵的东西,岂是你说送就送的?再说,一把刀而已,往后我立了功向先生求赏,先生一高兴也会赏我!”
“无药可救!”李奇啐了一句。
“不说了,我先去逗逗那些生瓜蛋子!”黄大彪见同伴催得紧,不想和李奇继续纠缠下去。
李奇正跺著脚,生黄大彪的气,陆勤找了过来:“李奇,別理黄大彪那头傻彪子了,先生找我们。”
李奇和陆勤来到彭刚居所的时候,彭毅、黄秉弦已经搬了个木墩子坐在彭刚的板条桌前。
彭刚见人来齐了,遂对他们说道:“往后二十天,你们四个就不用参加训练了,帮我一同编写字典。”
说著彭刚將书箱里祖辈传下来的书籍摆到桌面上,有朱熹注的《四书集注》、《五经正文》、《小题正鵠》、翻刻的半本《康熙字典》、缺了封面的《策学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