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餐盘里有铁丝,有异味,这意味著如果有人下毒,他们甚至会死。
一时间人心惶惶,研读会的人数也顺利突破了400人。
这个数字,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三层监区第一组织。
在这个过程中,黑人与白人的衝突也在加剧。
因为白人们的工作普遍要比黑人的好一些,这其实不关係肤色,只是单纯因为黑人中上过学的太少,学东西比较慢,不如白人。
可是在黑人眼中,白人拥有高薪工作,享受著黑人的服务,这就是他们欺压黑人的证据。
而古兰经中,反覆被念叻最多的真主之言便是:你们当反抗那些压迫者。
毫无疑问,在黑人眼中,白人就是最大的压迫者。
所以双方的衝突日益激烈,甚至不需要塔文·怀特主动去说,在打饭时,黑人们就会默默在白人的餐盘中掺杂一些航脏的东西。
比如洗衣粉、铁丝碎屑、木屑和尿液,每次也不多,就那么两三个人倒霉。
可时间长了,白人们苦不堪言,他们试图状告狱警,可每次狱警去查,都会发现这件事情只是出於某个人的坏心思,而並非是有人指使。
以至於打饭岗位的人员变换速度加快了不少,往往两三天一换。
当然,白人们也会报復,黑人们用餐时各种脏东西也不少。
双方为此把餐厅当成了战场,不断地用各种被污染的食物攻击对方。
每天都有人因胃痛进入监狱內的医疗室。
为此,狱警多加了一道检查,不允许他们担任打饭员时携带任何东西。
可他们依旧可以朝里面吐口水,来发泄不满。
在这种仇视的氛围下,很快双方的衝突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短短两天时间,监狱各处爆发了多个人身衝突。
狱警们像是救火队员一样,到处镇压囚犯。
也就在此时,塔文·怀特终於动手了。
他找来了几名黑人,分別吩咐了一些事情,可惜其中並不包含麦登和布鲁克。
两人只知道,黑人们私下里的交流变得愈发频繁,同时黑人和他们家人们的见面也变得频繁起来。
麦登心中隱隱不安,他觉得塔文·怀特一定是在搞大动作,可他却参与不进去。
实际上,隨著研读会规模越发壮大,麦登已经许久没有和塔文聊过天了,他所有的任务都是由扎恩发布的,就算他因为信封事件被抓,也牵连不到塔文·怀特。
好在不久后,布鲁克得到了塔文·怀特的召集,在浴室里得见这位黑帮老大。
蒸汽十足的淋浴间內,两名黑人大汉围在老大身边,警惕的看著周围的其他人。
在布鲁克走过去后,两人將他手里的毛巾和肥皂收走,这才让他接近塔文。
塔文·怀特双手扶在墙上,让水从自己的脖颈顺著后背滑落。
布鲁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等在旁边。
一分钟后,塔文·怀特关闭顶喷。
“布鲁克,我的兄弟。”男人热情的搂住布鲁克的肩膀,两人赤裸著上身接触,让布鲁克感觉有些不自在。
可塔文·怀特却笑著道:“最近是不是等得有些著急?”
“是有些,怀特老大,我需要做什么?”布鲁克问道。
“很简单,我需要你给其他几个楼层的兄弟传点话。”
听到这,布鲁克瞪大眼晴:“其他楼层?”
“没错。”塔文·怀特用毛巾擦著头髮道:“我记得你是负责2楼部分牢房和3楼部分牢房的清扫工作,对吗?”
“是的。”
“所以我需要你给2楼牢房的几个兄弟传递一下消息,至於具体的消息,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牢牢的用脑子记下来,懂吗?”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布鲁克立刻点头答应。
“好的。”
“那就听好了。”
塔文·怀特说出了一串数字:“34001,这是第一组,第二组是56001。”
布鲁克听得满头雾水,他原本以为自己所要传递的是重要信息,结果没想到竟然只是一段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问道可塔文·怀特却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按照我说的传话就好了,兄弟,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好的。”布鲁克知道自己再问就有些奇怪了,於是点点头將几组数字和牢房號码记录下来。
第二天,他在2楼清扫牢房时,將写好了数字的纸条,塞入了相应床铺的枕头下。
完成塔文的任务后,他的妻子打来电话,说家里的银行卡被人打入了五百美元。
布鲁克对妻子说这是自己在监狱里赚的,让她不要担心,然后来到自行车发电室,见到了麦登。
“你是说他只让你送了几组数字?”麦登皱紧眉头,不知道塔文到底在搞什么鬼。
听起来和犯罪一点关係都没有。
难道是某个银行卡密码?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被他忽略了呢?
麦登觉得这傢伙还真是心机深沉,怪不得能带领黑色游击家族做大做强。
“是的。”布鲁克点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把那几组数字告诉我。”
“好的。”
休息区,麦登坐在角落,看著不远处的电视下,占据最佳位置的塔文一行人。
“嘿,伙计,有线索吗?”
身后忽然响起普奇的声音。
“你嚇我一跳!”麦登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傢伙借了一本杂誌正在观看。
“別回头,这可是我从电影里学来的技巧!”普奇语带兴奋,似乎沉浸在特工接头中不可自拔。
“你可真有閒心。”麦登苦恼道:“我现在却一头雾水。”
“雾水?为什么要有雾水?”普奇问道。
麦登简短的讲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调查。
“听起来真复杂。”普奇耸耸肩:“不过越复杂的事情越容易露出破绽。”
麦登异的挑起眉头:“你可说不出来这么有哲理的话。”
“是福尔摩斯说的。”
“我就知道,所以你最近在看侦探小说?”
“当然。”普奇信心满满道:“我已经看穿了塔文的计划。”
“我才不信。”
“真的。”普奇解释道:“他无非就是为了控制囚犯帮他运药品而已。”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药品?说不定是毒品,或者是香菸之类的。”
普奇撇撇嘴:“你觉得边境监狱是可以隨便贩毒的地方吗?而且如果是香菸的话,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好吧,你说的也没错。”
麦登点点头:“可他怎么从监狱外运药品进来呢?”
“为什么要从监狱外?”普奇纳闷。
麦登无语:“那从哪里?”
普奇:“当然是监狱內的药房。”
麦登很想反驳他,说监狱內的药房看管严密,根本不可能有人从里面偷窃药物,可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让他停止了话语。
“你怎么了?被我的发言嚇到了?”普奇为自己超人的脑迴路得意不已。
“你说的没错。”麦登由衷的表示讚嘆:“虽然你的身高足够矮,但脑子还是挺灵活的。”
“我想明白了,塔文的计划。”
麦登长舒一口气,小声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餐厅的打饭员们往饭菜里放脏东西!这样那些黑人就可以用胃疼等藉口进入医疗室,然后从中骗得药品!”
普奇听完瞪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吗?”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麦登疑惑。
“哦,我只是隨口一说。”
麦登一拍脑门:“我特么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