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荫略有些茫然地向前走去，却直接走到了画舫上。
“先生，我可是通过了？”
“你……”楼东席用一种极为奇异的眼光看著柳成荫，“明明第三关最是耗时，为何你直接便过来了……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第三关？”
“学生的確不曾看到第三关的幻境。”柳成荫轻轻摇头。
“你可知这问心关的第三关，名为『道心』。”楼东席狠狠揪了自己的鬍子一下，慢慢解释道，“这一关主要看新入学的学员是否有修行的可能性……”
“如果你在这问心桥上不曾看到第三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已经开始修行了！”
“已经开始修行？”
柳成荫不明所以，茫然看著眼前的矮胖紫衫老头。
楼东席放下捋著鼠须的左手，从画舫蹦起来，用短粗的食指点在柳成荫眉心。
隨著一阵清爽的气息涌入大脑，柳成荫只觉得灵台格外清明，仿佛视野都开阔了几分……尤其是看见空气中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能量。
“果然，你已经入道了。”楼东席感嘆道，“难得一见，果真是难得一见！”
“可是我从未发觉……”柳成荫微微蹙眉。
“你真的从未发觉吗？”楼东席仰头看著他，捋著鼠须笑道，“若是半点修为都无，你又是如何操控那面幡的？”
柳成荫下意识回头，看向水榭与画舫之间已经空无一物的水流，恍然意识到一件事——人皇幡的功能確实有些多了。
楼东席哈哈大笑著从椅子上跳下来，试图拍一拍柳成荫的肩膀，隨后发现不是太好办到，於是转而拍了拍他的手臂。
隨后，他大笑著走进画舫。
船板上红色阵纹浮现，那一袭紫衫消散在原地。
吞月猫看著他凭空消失，好奇地从肩膀上跳下去，在楼东席消失的地方转来转去。
而柳成荫则是回头看向老莫。
“老莫，我可否算是……通过了入学考核。”
“自然。”老莫满是惊奇地看著面前的年轻人，“我也在学宫当了许多年护院了，但是能让楼东席这般推崇的，你还是第一个。”
“实在是过誉了。”柳成荫微微拱手。
隨后，他看向將画舫与水榭隔开的水流，略有为难。
虽然水不深，大致只到小腿位置，但却不可避免会打湿皂靴和裤腿……
“誒，楼东席也不说过会儿再把桥收起来。”老莫似乎看出了柳成荫的为难，“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
说罢，老莫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朝水面砸了一拳。
水滴四散开来，偏又刚好绕过柳成荫所在的画舫，露出鹅卵石铺就的河床……
柳成荫愕然看向那独眼大叔——出手时，他的气质都仿佛不一样了，有种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血腥气。
这学宫当中，连护院都有如此实力，恐怕这里没有一个简单人物。柳成荫不免对延续寿元有了更多的几分信心。
“小白，我们走了。”他回头对吞月猫招了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