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人?”
拓跋弘凝视著柳成荫的眼神一顿,眉宇间似乎有些诧异。
不过隨后他便没了交谈的兴致,继续抬手朝著朱高轩圆滚滚的身子推过去。
小胖子紧闭著眼睛,仍旧凭藉敦实的身躯死死堵在门口,儼然一副和这位世家子弟对抗到底。
然而拓跋弘的手臂刚推到半途,却陡然僵在半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掌看似虚握,就好像未施半分力道,偏偏使拓跋弘进退维谷,动弹不得,任他如何面红耳赤地挣扎,竟如蚍蜉撼树般难以挣脱。
小胖子朱高轩半天都没有感受到推力,疑惑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柳兄,你当心!”朱高轩大惊失色,“拓跋家这小子神魂修行已经到筑基期了,你才初入学宫,可不要硬碰!”
“神魂修行也沿用筑基、金丹之说?”柳成荫好似忘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兴味盎然地发问。
“学宫的修行体系的確是和修仙者对应的,可能是这一体系的创立者懒得取名……”朱高轩刚解释了两句,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给本少放手!”
拓跋弘终於暴怒,额角青筋暴起。
“你们两个贱民,到底有没有把本少放在眼里!”他脸色逐渐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成荫看著气急败坏的拓跋弘,眉峰微扬。
“如你所愿。”话音未落,五指倏然鬆开。
拓跋弘正在使劲將自己的手拔出来,猝不及防失了著力点,整个人向后踉蹌栽去,“砰”地一声撞上门框。
“嘶——”小胖子看著捂住脑袋哀嚎的拓跋弘,倒吸一口凉气,“撞这一下看著就很疼。”
柳成荫也看著这一幕,眸中泛起波澜。
他自从成为上品武者以来,不是没跟筑基期的修士或者妖兽交过手。
除却那些被人皇幡克制的邪修,寻常筑基修士皆非他能轻易抗衡。可眼前这世家子,竟孱弱至此——若非朱高轩点破,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世家子只是个略通拳脚的凡夫……
“啊……”
门框旁边,拓跋弘仍旧坐在地上,捂著后脑勺惨叫著。
“贱民,竟敢戏弄本少……本少要你们血债血偿!”
拓跋弘蜷在门框旁,突然狞笑著捏出一张符籙,猛地朝柳成荫掷了过来。
和小胖子低阶下品的隔空取物符不同,拓跋弘掷出的符籙在空中就开始发生变化——
其符文经过发光、拆解,逐渐拼凑成一把剑的虚影,如毒蛇吐信般直刺柳成荫眉心。
“小心,这个是剑符!”朱高轩失声惊呼。
柳成荫瞳孔微缩。
这剑符的威势確係筑基水准,绝非肉身可抗……
素白衣袂翻动,柳成荫快速朝一侧闪避。然而那道剑影却如附骨之疽,隨著他身形的移动而紧追不捨。
千钧一髮之际,一道金光从柳成荫的袖中闪过。
剑影终究只是一道筑基等级的符籙而已,在金光绽放的瞬间就丟失了目標的踪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