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终,还是柳成荫先开口了:
“我说怎么感觉有一股肉香味呢,还诧异为何今日的筵席香味经久不散……原来是你这馋猫做的好事!”
“吞月大人也不知道呢。”小白眨巴眨巴眼睛,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可能是有野猫把这些肉偷了过来,不关吞月大人的事。”
柳成荫:“……”
他算是明白了,猫这种动物是不可能管得住的,越不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偏要做什么。
“算了,你去把你的赃物藏好一些……”柳成荫终於无奈,扶额道,“別被人发现了,又诬陷是朱兄偷拿的……即便以他的食量也不至於偷拿这么多,而且扔在地上也不嫌脏。”
小白闻言,十分欢快地跳了起来,躥出窗外开始重新掩埋自己的“战利品”。
柳成荫见它笨拙的遮掩手法,为了防止被別人发现,不得不隔著窗欞指点几句,教它布置得更自然些......
……
一夜无话。
翌日,天气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欲坠。
柳成荫也迎来了他在学宫的第一堂课——由阎西席教授的天象课。
邙上学宫的授课模式不同於柳成荫认知里的学堂,是所谓的纵向混合班——即不同年龄、不同资歷的学生都在同一堂课受教。
於是,柳成荫和朱高轩得以一同去往上课的地方。
“柳兄,我跟你讲,那位阎西席最是刻薄,尤其看不起我们庶人。”
走在路上,朱高轩四下看了看,隨后悄声告诫道。
“你最好不要被他逮到,否则能被一直针对到下课。”
“既然他厌恶庶民,置之不理便是,何苦刻意针对?“柳成荫不解。
“你不懂,这就是这位阎西席的喜好了。”朱高轩显然对阎西席怨念颇深,嘴里说个不停著,“胖子我已经看明白了,他就是以为难学生为乐……”
两人谈论间,已抵达主殿后方的一片天象台旁。
天象台整体呈现圆盘状,周边环绕的阶梯由水磨砖堆砌而成,一直从空地上通到台上——天象台北侧有一支巨大的石圭,是专门用来度量日影长短的,被称作“量天尺”。
如今,天象台上已经陈列好了两排蒲团。
身著紫袍的身影负手立在天象台的正中央,薄唇紧紧抿著,鹰隼般的目光在陆续匯集来此的学生身上快速扫过。
“原来天象科是在露天授课吗?”柳成荫看著愈发厚重的云层,眉头微蹙,“说不定一会儿要下雨了,会让我们去到室內吗?”
“柳兄,这你就不懂了。”朱高轩作为已经入学一年的前辈,难得有机会显摆一次,掐著腰解释道,“这可是天象科,自然不会让下雨这种事情发生的。”
话还未说完,只见台上那道紫袍身影突然伸出手,指向天际——
厚重的云层轰然洞开,露出背后蔚蓝的天空。
一束天光自云层上方洒下,刚好將整个天象台所笼罩,不多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