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抽。
初获令牌便得此“殊荣“,倒也算別开生面……
台上的阎西席依然在评判著后来学生的演示,或许是因为柳成荫的表现令他压著几分火气,后面的评语更为严苛,以致於最后上台的几个新生几乎被骂得要哭出来。
“都坐下。”待眾人演示完毕,阎西席的黑眸子扫过全场,“我很失望,这一届的新生简直愚钝至极!”
“所有人都听好了,操控灵石当以神念为引,化火属性灵力为周围环境提温……而不是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手烤成猪蹄!”
隨后,目光忽又刺向柳成荫:
“另外,更不要自不量力去逞能,强召自己无法驾驭的天象!若是去地方上任以后,在你的任期內造成灾难肆虐,酿成灾祸,尔等万死难辞其咎!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如雷霆炸响。
眾学子不敢怠慢,凛然称是。
……
天象课结束以后,柳成荫和朱高轩並肩走回寢舍。
小胖子佝僂著后背,脸色苍白,感觉就像身体被掏空。
“这天象科真不是人学的,我感觉我要死了。”他仰天长嘆,“你说阎西席当年在朝堂上与夏皇陛下据理力爭是图个什么呢?若他肯回朝为官,我第一个焚香庆贺!”
“哦?”柳成荫眸光微动,顿时来了兴趣,“阎西席还有这种往事?”
“柳兄初来不知也是正常,毕竟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朱高轩摇头晃脑地说道,“听说阎西席曾是朝廷里前途大好的官员,可惜脾气不好,得罪了不少同僚……”
“当时夏皇陛下要推行什么新政策,被他连续上书驳斥,最终其他官员借著这件事一同使力,將他排挤出了朝堂,以致於被调来了学宫。”
“虽然听说是平级调动,可是在一个学校里能有什么实权?”
柳成荫若有所思。
得罪了诸多同僚,依旧只是平调到学宫任副职吗?虽然离开了真正作为权力中枢的大夏朝堂,但阎西席仍旧保留著不少的转圜余地——待时机成熟,他必定会重返庙堂。
“这些秘辛你是从何得知的?”柳成荫低声探问道。
“其实也算不得秘辛。”朱高轩摆了摆手,“与莫教习他们多聊一聊,一不小心就提到了。”
柳成荫轻轻頷首。
很快,他心中就已勾勒出学宫的主要架构——
作为学宫的祭酒,孔师无疑是权力最大的一位,从夏皇起势就跟在左右,地位超然,恐怕来到学宫也只是当做养老了;
阎西席的年纪在官场上算是十分年轻的,如今是因为受到排挤,因而来到学宫暂居西席之位;
至於楼东席年纪虽长,偏偏大夏以左为尊,职位比阎西席还要低上一线……他看似安於现状,实则常借亲近学子,有一些筹谋未来的意味。
东西二席互为制衡,至於其他先生则並不熟悉,尚待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