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我碰见,你也只是骗著我哭一哭,哄著我发发誓,眼里含著可怜的泪光,给我一点甜头吊著,可是一切做完之后,你又將自己说过的话拋到九霄云外。”
“我甚至无数次都阴暗的想著,既然你那么不乖,不如就把那个总是哄骗我的可恶小孩带回家里,锁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唇角还掛著淡淡的笑。
明明说出来的话很恐怖,可姜梔枝看著他的表情,却第一次没有了后背发凉的感觉。
裴鹤年在笑。
笑得很悲哀。
“我的父亲凭藉匱乏的书中经验把我教育的一团糟。”
“而我比他要好。”
男人的眼睫颤了颤,望著她,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会努力一些,把那个总是不乖的坏孩子,从头到脚,灌输著我的认知,把她教成只喜欢我的乖小孩。”
坐在他怀里的人静悄悄的,只是慢慢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脸,
“所以你还是要把我关起来吗,裴鹤年?”
被她抚摸著脸颊的男人牵了牵唇角,深邃的眼睛笼罩著她,带著无尽苦涩,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可是这一次,你主动来到了我身边。”
“我想,比起你的眼泪和恐惧,我还是更渴望得到你的爱……”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灼热的吻伴隨著滚热的泪珠一起落了下来。
这一次,搭在他肩膀处的手臂主动收紧。
连回应的吻都带著悲悯和依赖。
交缠的呼吸中,扶著少女后颈的男人眼皮缓缓撩起。
被雪拍打的玻璃上倒映著他的半张脸。
稜角分明的五官,隱匿在黑暗中,连光影都照不透的眉眼。
他就这样爱怜而痴迷的吻著怀中的人,眼底交织著清醒和沦陷,闪过让人心生寒意的幽光——
她怕他的腿受伤残疾。
而这次的车祸和子弹,明显是衝著他的双腿打来。
他剖白心跡说著把她锁起来。
她竟然也毫不意外。
好像总是藏著许多秘密。
他的小女朋友,他的妻子,他的小乖……
不知道是幸运到未卜先知,还是被什么噁心的脏东西缠上。
不过没关係。
只要有他在,他会送那个该死的、不属於这个世界的鬼东西滚开。
眼底的那抹清明隨著怀中人细微的喘息尽数盪开。
薄薄的眼皮垂了下来,他呼吸滚热,抱紧了蜷缩在他怀里的可怜小孩,向来沉稳的声线不太得体,哄著她,
“小乖,我的胸口撞到扶手箱上了,你有没有看到?”
“嗯……好疼……”
“你能不能给我吹一吹,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