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言眼睫半垂,摸了摸她的脑袋。
某种鸟类腹毛一样柔软的触感,呼吸暖烘烘的,扑在他脖颈上,小小声地问他:
“哥哥,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快乐?”
半跪在地上的青年倾著身子,背著光源,昳丽的脸庞隱在黑暗中,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晰。
“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
蹭在他怀里的少女动了动脑袋,手掌贴在他心口的位置:
“跟著你的心去做。”
黑暗模糊了青年的眼睛,连声音都带著风雨欲来的平静:
“可是有些念头,连想一想都是罪恶。”
“真的去做的话,会万劫不復的。”
“但是我会陪著你!”
少女清脆的调子有些雀跃,像春日枝头上扑稜稜的小鸟,毛绒绒的脑袋在他颈间蹭著:
“不管別人怎么想,我永远偏心哥哥!”
不是哥哥。
陆斯言在心底强调著。
没有血缘关係的养兄,有时候也会妄想不做哥哥。
他环著怀中人的脊背,轻轻摸了摸对方的髮丝。
原来世界上亲密的关係,也会成为最大的阻隔。
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动了动,抬起一张白生生的漂亮脸蛋。
尖翘的下巴上方是柔软的唇,鲜红欲滴的唇瓣,浓郁到近乎冶艷。
她就这样眼巴巴的盯著他,忽然凑了过来,伴隨著近在咫尺的呼吸,湿热的气息扑进他嘴里: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著我?”
陆斯言喉结迅速滚动著,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暗色。
鲜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伴隨著湿热的玫瑰香气,不知道在说著什么甜言蜜语。
陆斯言已经听不清了,直勾勾的视线盯著她的唇,带著迫切的渴。
亲下去吧。
一个念头唆使著他,带著某种让他无法抗拒的蛊惑——
就像那天的密室里,捂著她的眼睛,亲她亲到身体都在颤抖著。
他说过会偏心你,又最会心软。
她会原谅你的。
鬼使神差的,面容昳丽的青年颤抖著抬起手指,盖住了她的眼睛。
扑愣愣的睫羽忽闪忽闪,像是夏日黄昏里蜻蜓的翅膀在掌心中扑动著。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很乖,没有挣扎。
陆斯言喉结迅速下压,迟钝又僵硬的慢慢倾身下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