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寧刚迈步走了进来,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萧泽此时坐在软塌上,那钱玥柔若无骨,整个人几乎就靠在了萧泽的怀里。
两条白嫩的手臂攀著萧泽的脖子,钱玥在萧泽面前始终是这个鬼样子,像水蛇一样缠著这大齐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也不知为何看到沈榕寧进来后,萧泽竟是下意识將脖子上缠绕著的两条手臂小心翼翼推了下去。
钱玥脸上掠过一抹恼羞,隨即一晃而过,扶著萧泽的手臂笑著看向沈榕寧:“寧姐姐来了,寧姐姐还来看我,我当真是开心的很。”
连一声贵妃娘娘都不称呼,如今钱玥也是贵妃了。
沈榕寧没说什么,笑著上前同萧泽躬身行礼,那姿態镇定端庄倒是让萧泽都有些看傻了眼。
难道这个女人不恨他吗?
萧泽实在是鬱闷,他多想撕碎沈榕寧戴在脸上的厚重面具,看著她哭,看著她笑,可沈榕寧在他面前表现得越来越从容。
这不是萧泽所认识的沈榕寧,那个偷偷与他在湖心岛约会,与他在梅亭里一起弹琴吃东西。
这个机灵古怪的女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取而代之的是面前堆著厚重面具的沈贵妃。
虽然他离不开这个女人,可是却越来越討厌她。
特別是他將沈榕寧的父母都下了狱,她在他面前依然能如此的镇定,没有一丝恨意。
看到此,萧泽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脊梁骨都凉颼颼的,有些害怕了。
萧泽胡乱地摆了摆手缓缓道:“平身吧,不必多礼。”
沈榕寧笑著缓缓起身,拿著盒子走到了钱玥的面前。
她隨即当著钱玥的面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那一对玉兔。
钱玥倒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
记得曾经没有进宫之前,她经常去沈家玩。
沈凌风除了送她寻常礼物之外,也送过她一对兔子。
不过那兔子是用茅草编的,那时沈凌风还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都想到此,钱玥脸上的笑容终究是有些维持不住,渐渐僵在了那里。
那一瞬间,钱玥不禁暗自苦笑,这沈家兄妹送人礼物的习惯都如出一辙。
可不知为何,钱玥却发了疯的喜欢,像是中了毒似的。
她接过了沈榕寧手中的玉兔,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还凉丝丝的,倒是將她心头的那一抹燥热一点点的压制了下去。
“多谢姐姐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沈榕寧淡淡笑道:“你喜欢就好。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去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沈榕寧躬身同萧泽行礼道:“皇上,臣妾告退。”
萧泽在这里也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此番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著沈榕寧道:“朕也坐累了,你现在陪朕去太液池边走一走。”
沈榕寧倒是愣了一下,不晓得萧泽这又想起哪一出了。
按照现在的情形,两个人之间早已经无话可说,甚至还隱隱约约多了几分恨意。
萧泽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陪著他隨便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