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灵族被人族压制的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能力,只要你们日夜在山顶,用你们的血沟通祖先,你们灵族的祖先就会给予你们赐福。”
彼时灵族的族长半信半疑,想着祭祀祖先倒也没什么坏处,于是第二日开始祭祀,甚至按照黑袍人教的法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玉鼎,又按照黑袍人传下的口诀祭祀。
果真有异变生成,圣珠凭空生出,帮助灵族之人短时间突破了许多五境。
裘月寒冷冷的道:“那黑袍人呢?”
蓝喜惨叫一声:“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月仙子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师妹:“师妹,三千年前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三千年前,除开冥国第一次出现.”小仙子皱着眉,然后仔细思索:“然后就是四百年前食佛寺建立的时候曾经宣称,他们的源头来自两千六百年前的一尊真佛。”
夏怜雪也就只记得这两件事,毕竟小仙子也不是三千年前的人,一千多年足够埋藏很多事情,真想知道或许得问问消失了的凤仙珑。
轰隆!
三人同时侧目。
祭坛上的血妖异的发着光,令人不适的咀嚼声响起。
“月亮!”
今日本该是浑圆的清寒之月,但此刻,月亮竟然变成了弯月,颜色也变成了猩红之色,仿若要滴出血来。
蓝喜看着这一幕,然后蓦地狰狞的笑了起来:“果然,我族的祖先被你们镇压在了胧山之下!”
夏怜雪逼问道:“什么祖先?”
“你们人族赢了气运,就把我族的祖先镇压在了胧山,若不是那黑袍人告诉前任族长,我们灵族怕是要被你们欺瞒到灭族!”
裘月寒面无表情:“所以,灵族即便得到了圣珠,后来圣珠又被抢走,你们仍旧在这座山祭祀,就是为了借助族内的联系,并且喂养被镇压的祖先,方便日后将祖先放出来?”
蓝喜猖狂的笑着:“正是如此,你们人族不许其他站着的种族有瑶光,如今定然要遭报应,我族的祖先可是早已成道,将它放出,它就会成为你们人族预料之外的瑶光!”
夏怜雪淡淡的道:“嗯,你继续说。”
蓝喜愣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妙玉宫主早已经证道瑶光,而他以为的祖先被镇压多年,就算放出来,打得过白裙小仙子吗?
但是他丝毫不慌张,他冷笑道:“那黑袍人说过等到我族的祖先出世之时,也会回来。”
若是那黑袍人也是瑶光,场面就是二打一。
小仙子如今还只有六境,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打得赢。
裘月寒冷冷的道:“你们真以为这下面关押的是你们的祖先?”
蓝尊道:“不然呢,我灵族在此地驻扎了万年了!”
“被人当傻子骗了这么多年,竟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月仙子横起剑,冷声道:“师妹,麻烦有些大了。”
不用裘月寒说,夏怜雪也清楚,因为那祭坛竟然在往外咕咚咕咚的冒着血,那些粘稠的,宛若蛆虫一般的血很快四散爬起。
有灵族之人茫然的道:“这是什么?”
血很快淹没了他,他的血与肉全部被血潮吞吃了去。
蓝喜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
裘月寒轻斥一声:“蠢材!若这下面真的镇压是灵族的祖先,我们会让你们灵族住在这里吗?”
蓝喜分明没想过这一点。
或许他认为这就是人族对他们的羞辱,镇压了他们祖先,还让他们守着封印。
“师妹,这下面镇压的是血魔!它被这群蠢材每隔十年就喂养一次,现在要出来了!”裘月寒大声道。
夏怜雪直接将法运转时间道,试图将封印逆转回不曾打开之前,可那偌大的祭坛已经开始寸寸倒塌,那些奔涌的血水只是稍作停顿,随后仍旧远远不绝的落下,整座胧山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血魔?不可能!血魔应该被镇压在血魔宫!”夏怜雪难以置信的道:“血魔宫的血魔主就是镇压了血魔,然后蚕食了血魔,这才从血魔身上悟了血道,登临了瑶光!”
这其实是修仙界的一桩秘闻。
血魔宫作为后起之秀,并不如同妙玉宫一般有着前身,而是靠着血魔主异军突起,从而新建立的宗门。
血魔主修的是血道,而血魔宫立宫之本便是如今镇压在血魔宫之下,被血魔主以大神通抽取力量的血魔。
而正是因此,血魔宫之人修血道便日行千里,牢牢的占据九门十二宫的位置。
可若是血魔宫下的是血魔,这胧山下镇压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因为在祭坛的中央,那些粘稠如沼泽般的血中,缓缓的凝聚出一个身形。
那是一只巨大的血色蠕虫!
这却也是血魔,而最为诡异的是,这只巨大的血色蠕虫竟只有一半的身体,在蠕虫的半边血丝舞动钩织而成的额头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冥字。
裘月寒一道剑芒已经斩了过去:“师妹,它已经出世了,胧山不能久留,此地已经化为了它的魔国。”
在被镇压的这成千上万年中,血魔已经渗透了胧山的内部每一个角落。
自裘月寒与夏怜雪的目光眼中看去,整座山似乎都在流血。
小仙子用着极快的速度想要将裘月寒卷起,但被她卷起的裘月寒在下一刻竟然化为了一滩血水。
“师姐?!”
周围的血幕拉开,不知何时,在原地的裘月寒竟然被调了包。
白裙小仙子顾不得身上沾着猩红的血,撕开了血幕,这才看清真实,裘月寒已经被血色的怪手卷起,朝着蠕虫的巨嘴而去。
这血魔知道夏怜雪难以对付,所以一开始就不曾将目光放下夏怜雪的身上。
更何况那张将它镇压了成千上万年的脸,血魔再如何都不会忘却,它出世开始便发了疯,要报复冥君。
恰好,仇人竟就在眼前,所以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它也要将裘月寒在此地杀死。
夏怜雪悬起自己的剑,她修的是时间道,但妙玉十三剑她修的不错,路长远的剑她也修的不错。
自少女手中绽放的剑光几乎转瞬就到了那修长的怪手之前,血魔的躯体被寸寸斩断,但却并未救下裘月寒。
这血魔竟然拼着自己本源受损,被夏怜雪一剑重伤,也要吃了裘月寒。
“师姐!”
夏怜雪的声音遥遥传来,其中急切焦躁的情绪几乎要溢出。
裘月寒吐出一口血,本就单薄的身体被巨手挤压,她听到了自己骨头的悲鸣声,漆黑的裙摆上染上了主人的血,显得刺目极了,而那些喷出的血很快化成了雾,抢先一步进入了血魔的口中。
仙子樱红的唇咬的发白,试图提起剑,却再度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布满尖牙的大口已在眼前,她如同云中盛开的,飘然无依般狼狈,又似弱柳在风中苟延残喘般狼狈。
要被吃了吗?
裘月寒没来由的想起了很多事,老妖怪的脸在眼前闪过,过往的记忆如同小溪一般涓涓流淌。
好烫。
嫩白的足上陡然划过热量,玉镯氤氲的发着光,甚至烫伤了白嫩的肌肤。
浑身的剧痛让裘月寒似产生了幻觉。
她好似.看见了一个人?
都说人死之前会瞧见走马灯,这就是她的走马灯吗?
砰!
仿佛是锤子打在地面上面的轰炸声,血魔不得不放开了裘月寒,巨大的蠕虫半身猛然被锤落在地上。
裘月寒则是缓缓落下,如同飘下的黑色雪,坠入夏怜雪的怀中。
自蠕虫的额头,那个冥字中,走出了一个身着玄衣,肩负长剑的人,蠕虫正是他锤入地面。
也不知道他为何不用那柄看起来就锋利异常的剑。
夏怜雪惊喜的叫道:“公子?!”
路长远微笑:“嗯。”
随后凌空一脚踩在了蠕虫的身上,将蠕虫的头踩的血液纷飞:“好久不见.对你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我真的很厌烦你了。”
眼睛一睁一闭。
路长远还没来得及回神,就看见血魔蠕虫张开那张嘴,好似要将裘月寒吞进去。
他本能的就是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