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魔气暴走
码头上一场在外人看来颇为奇怪的战斗，正在上演。
围观者们，无论是远处天台上的將军和巴拉莱卡，还是更外围一些侥倖未被杀意侵蚀的超凡者，此刻都皱起了眉头，紧盯著码头上那两道不断交错分离的身影。
毫无疑问，交手的双方都是顶尖的武术高手。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格挡闪避进攻，都蕴含著千锤百链的技艺与对战机的精准把握。拳来脚往，擒拿锁扣，招式衔接如行云流水，攻防转换似电光石火。
如果拋开周围血腥的环境和双方的身份，这儼然是一场足以载入武术史册纯粹技艺层面的巔峰对决。
但是...
“太弱了！”一个躲在残破货柜后的超凡者忍不住低声嘟囔，“这真的是那个引发骚乱的石像怪物和对策室的队长吗？怎么感觉...就像是两个特別能打的普通人在打架？”
他的话道出了许多旁观者的心声。
太正常了！正常得诡异！
两人的拳脚碰撞，没有预想中撕裂空气的尖啸，没有能量对轰引发的爆炸，更没有之前那种令人心悸的超凡波动。除了攻防变招快得让人眼繚乱之外，竟真的像是两位摒弃了所有外在力量、只以肉身技艺相搏的武道宗师在对决。
可这怎么可能？！
一方是搅动东京风云从古老石像中復甦的恐怖存在豪鬼；另一方是霓虹最大官方超凡组织对策室的战斗番队队长武田真十郎！
这两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对策室阵前，辻本夏实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感知远比外围的旁观者敏锐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她感到更加不对劲。
无论是武田队长，还是那个豪鬼，都太不对劲了。
就在刚才，武田队长因为听到暗杀拳流而微微走神，结结实实地用肩胛硬接了豪鬼一记沉重的手刀。那一击的力道，辻本夏实隔著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刚猛霸道。若是换做她自己，即便有斗气护体，也绝不可能毫髮无伤，至少那只手可能暂时都废了。可武田队长呢？虽然被击倒在地看似狼狈，可隨即就恢復了战斗姿態，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明显的紊乱！
武田队长...难道还隱藏著连我都不知道的底牌？
辻本夏实心中疑惑。
留手底牌对於超凡者来说本是常態，但这种事放在向来对自己技巧毫无保留倾囊相授指导对策室成员修行的武田队长身上，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而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豪鬼！
她清晰地记得，当初跟隨八宝斋大人前来探查这尊石像时，当时豪鬼的真灵虽在沉睡，但被刺激后逸散出的杀意波动，就让她如坠冰窖，难以抵挡，麾下的一番队队员更是间失控！八宝斋大人当时也说过他也只能暂时消耗石像內真灵力量，无法彻底解决。
如此恐怖的存在，为何现在甦醒后，却只是在使用近乎凡俗的武技与武田队长战斗？
虽然不得不承认，两人展现出的武术境界已臻化境，远超自己，但这绝不该是他们的全部实力！
这不科学，更不超凡！
战场中心，战斗仍在继续。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豪鬼那缠绕著粗绳的大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抓住了武田真十郎攻来的手腕。不等武田变招，豪鬼的手臂如同没有骨头般顺势缠绕而上，五指如鉤，直取武田的咽喉！招式狠辣，充满了一击毙命的杀意！
武田虽惊不乱，被制住的右手手腕巧妙一旋，反扣住豪鬼的肘部关节，正是最基础却也最实用的擒拿反制技巧！
“不错的应对！”豪鬼狞笑一声，似乎颇为讚赏，但攻势丝毫未停！他空出的右手並指如刀，捨弃了所有哨，带著刺骨的寒意，直刺武田的心窝！
武田身形微侧，左手化掌为刀，格向豪鬼的手腕，同时右腿如同铁鞭般扫向豪鬼的下盘！
两人之间的战斗，將武术的技与艺发挥到了极致。
武田真十郎的招式千变万化，时而刚猛如虎，时而灵动如猿，各家各派的精妙技法信手拈来，展现出渊博无比的武学底蕴。
而豪鬼的战斗风格则截然不同，充满了最原始的狂暴与杀意，每一招每一式都简洁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目的只有一个一杀戮！
即便只是技巧的比拼，豪鬼那源自无数生死搏杀中淬链出的杀伐之术，也更胜一筹，始终隱隱压制著武田。
砰！”
嗤！”
两道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武田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一记沉重的直拳轰在了豪鬼肌肉虬结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但与此同时，豪鬼那如刀般的手指，也如同穿透薄纸般，轻易地洞穿了武田左肩的肌肉！
两人默契地同时发力后撤，瞬间拉开了数米的距离。
武田真十郎面无表情，伸手抹去左肩伤口渗出的鲜血。体內精纯的斗气迅速奔涌而至，压制住伤势，鲜血很快止住。他看向对面的豪鬼，对方挨了自己结结实实的一拳，却仿佛没事人一般，只是胸口有一个浅浅的白印。
至此，武田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想，终於清晰了起来。
“豪鬼大人，”武田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您这次的甦醒...应该是被人以特殊手段，强制刺激唤醒的吧？”
拳脚交锋间，他已能確认，豪鬼的这具身体之內，空空荡荡，竟连一丝气的存在都感应不到！
豪鬼闻言，咧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语气危险：“怎么？觉得老夫...太弱了？”
“並非如此。”武田真十郎摇了摇头，语气诚恳，“刚刚那一击互攻，我之所以能打中您，是因为我不得不动用了气”来强化攻击，才能与您的杀招强行互换。如果豪鬼大人您能使用气”的话...恐怕我早已倒下。”
场外，志村总监目光微动，看向身旁的辻本夏实。辻本夏实默默点了点头，认可了武田的判断。
豪鬼摸了摸自己钢针般的胡茬，竟然笑了起来：“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没错，老夫的確是被外界的杂碎，用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强行唤醒的。”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出现在现世后附身石像然后散播超凡之力，最终在最强的宿主体內完美復活，才是正途。
可现在...
豪鬼握了握拳，感受著这具虽然气血充盈却如同无根之萍的身体，语气带著一丝嘲弄：“现在的现世，还真是不简单啊。强行用血肉献祭沟通真灵，再製作一具徒有其表的躯壳...哈，就算是在老夫当年那个超凡乱世，能做到这一手的傢伙，也是屈指可数。”
果然！志村总监心中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