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都湿着!”
金凌扯扯身上湿的了全贴着身子的衣裳,有点不自在,就好像将自己剥光了将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他盯视她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
她皱起了眉:“不许看!把头转过去!”
**
的确有些不妥当。
他想想,这地方,孤男寡发的,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对天下任何女人都过敏的体质,独独她是例外,要是想做点坏事——
某人脸红了,慌张转头,轻轻拍了自己的脸孔一下,在心头骂了一句:“禽兽,不许胡来。”
“先去生火,先把你的衣裳烤干了,给我换上!”
身后,金凌下着命令。
“是!”
某只遐想不断的禽兽连忙答应着跑开。
时正六月,正是西秦国最最酷热的了时候,即便是深林里,温度也是极高的,再加上篝火,薄薄的一层衣裳很快就被火烤干,送到青石后给金凌:“给,干了!你换上,把湿衣服给我,我来替你烤……”
“不必!你到边上去远远背着,我的衣裳我自己烤。”
正是夏天,都是单衣,他把他的衣服给了她,他必定是光身子的——为了避嫌,这是必要的。
“好吧!”
龙奕有些无奈,但只能走远,谁叫他不是她的男人——如果换作是燕熙,她必是满心欢喜的任由他烤她贴身的衣裳的。
衣裳很薄,又透气,没一会儿功夫,干了,金凌忙换上,将龙奕的还了过去。
找去时,这人露着一个精健的上身,正临渊而看:他站的那个地方,水较深,似乎所以的山水都到这里静止了,但是,溪面并没有因此而涨起来,永远保持着这样一个水位,不高也不低,这表明什么呢?
“穿上吧!”
金凌把衣裳递过去,把目光瞟到了别处,记想起的是九无擎那满身是疤的身子,瘦的很。
“啧,好香!”
龙奕很无赖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裳,穿上了,想到她的身子曾包裹在里面,心里莫名的就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金凌瞪了一眼,不理他——
夜幕渐渐降临了,天空上奇异的霞光都收了进去,夜幕渐渐深浓,他们忙碌着很久,才拣够了枯枝,一撂撂的放在边上备用着。
龙奕挑了一块大青石,要了金凌的寒鲛剑,劈出一张石榻出来,可供金凌歇息。
石榻前则他生满了柴火,只有连片的火光才能阻止猛兽前行的步子,然,柴火炙烤出来的热量,很快薰的他汗流浃背。
“你去睡。我来守着!老规矩,到天亮的时候,你来换我!”
这两夜,一到晚上,他们就这样一个守夜,一个睡,轮流着,才不致于累垮。
金凌点点头,枕在那刻意削出来的石枕上,闭了眼:她的确需要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找出路。
很快,她沉沉睡了过去!
***
龙奕一边加着柴火,一边戒备着四周的一开始动静,有无数双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似乎随时随地准备扑上来,将他们咬了去!
可惜啊,小怪不在!
要是在的话,一定能轻轻松松搞定它们——
哼,那小气鬼,听说要取它的血来当药引,呜呜与他抗议了一番以后,独自回龙域去了。
他只会和老虎沟涌,但貌似,这地面上没有老虎。
一般而言,老虎一吼,群兽俱避,但在这里的林子里,老虎吼没用,只能起到暂时吓退它们的作用。
夜渐渐深了。
龙奕一边加着柴火,一边想着一些事。
他的身世!
生在九华,长在龙苍。好奇怪。
他在琢磨,想当年,是谁将他抢走的?
会不会和宋黎有关?
宋黎不光在对付拓跋弘,还在对付他与金凌!
这番,他们要撤出西秦,先是暗中进行的,他让两位将军送母亲和父亲回龙域,收集小伍儿所要的药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暂时的,他们要想有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只能选择龙域,此为其一。
其二是,金凌更需要寻个地儿安心养胎。
其三呢,是他需要时间与她培养感情——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回龙城,太有必要。
父亲同意了。
他们先行一步。
而后,那位韩继伯伯便以江沧国使臣的身份向拓跋弘亮了身份,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弄明白那个替死鬼与母亲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也是想让宋黎他们认为:他们当真以为玲珑九月死了,因此而更加憎恨拓跋弘的所做所为;另外也是想缓解他们于暗中调查玲珑九月行踪的步子。
没想到那人竟抢先一步将替死鬼火化了。
***
“别走……别走……熙哥哥别走……”
正想的出神,那边忽传来一阵低低凄切的挽留声,如诉如泣,哀哀婉婉。
他转头,看到琬儿蜷缩在“石榻上”,正在无助的低叫着燕熙。
她的心里,满是燕熙。
每天夜里,她都睡的不好。
午夜之时,她会情不自禁的梦呓,一遍遍念着燕熙,是如此的思念入骨。
他沉沉叹息,心,似被人用刀在来回的割据。
走过去,坐在她身侧,将她美丽的螓首,小心的移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凝睇着她美容的容颜,一边就像哄孩子似的发出低低的安抚声:
“睡吧!睡吧!不走的!陪你睡!不哭!小凌子最最乖了。”
他学的是九无擎的语气,九无擎的嗓音。
没有意外,下一刻,她伸手圈住了他,然而安静了,沉的很沉。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相处,已经有过两回——
她将他当作了九无擎,她没有意识的抱着他。
虽然只是替身,但感觉,还不错,他竟然贪恋上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夜,那些长着银色皮毛的巨狼,没有出现,这一夜,显得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奇怪——
无形之中,令龙奕觉得有人在暗中偷窥着什么,可是四下探看,除了高耸入云的林树,就只有小溪上那四个月亮,东西南北各有一个,这是幻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篝火灭了,龙奕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孩,甜美的脸孔上挂着笑,似乎梦好了什么美好的事。
那个美梦里了,会不会有他?
唉,肯定不会有他!
只会有燕熙,他的孪生二弟——
斩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距燕熙去世已过去二十三天。以后,他要多少个二十三天,才能走进她的心里,得她正眼相视?
手指轻轻的触上了她凝玉似的脸孔,心,莫名一荡。
能,亲一下么?
就一下!
他挣扎着,缓缓低下了头,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整个人绷的紧紧的,就像在做一件非常见不得人的事——
哦,真见不得人么?
他未娶,她未嫁,他喜欢她,一个吻,只是代表了他的某种感情而已!
她没有反应。
他有点高兴,毫无睡意,深深的看着,男人的本能,似乎被什么力量唤醒了,有种冲动在血脉里喷张。
突然之间,他竟庆幸自己和她困在了这里,如此,才得来了这样一种没有外人打扰的相处。
手,一寸寸收紧,令她柔软的嵌入他的怀里,他瞄准了那红红的唇,想一亲芳泽……
心跳如鼓!
自我反问:
“就一下,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