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就无耻了,你能拿我怎的?
裘北咧眼一笑,近距离看,啧,这脸蛋,细致的看不出一个汗毛孔,那长长的睫儿啊,弯弯卷着,在那里轻轻抖动,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玉兰香,幽幽然沁人心脾——他忍着去捏的冲动,挑衅的扬眉:
“横竖已经戴着这个高帽子了,爷我还怕什么?”
“你……”
她扬手素手,想就赏他吃个巴掌。
裘北似早有预料,随手一挡,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抓住。
她一惊,另一只手也挥了过去。
他一笑,随便一捞,将那只手也控制了。
女人的力量远远不如男人,再加她的内力全叫软骨散悉数化了,哪能在他这个武林高手面前有什么大作为。
她怒极,亮闪闪的贝齿都龇露出来,他却咧嘴笑,轻轻一用力,将她拉了过去,还故意屈解道:
“原来你想投怀送抱,嘿,那爷如你所愿……”
哟嗬,还敢揩油?
“你给我滚蛋!”
玲珑怒气冲天,提起膝盖就往他的命根子上撞上去。
“啧,真是泼妇!还想害我断子绝孙?”
他早早发现了她的居心,灵敏的将她那意图不轨的脚给挟制住,反过噌噌两下,点中了她的穴道。
玲珑只觉身上一麻,就再也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还能说话。
“你想做什么?”
她又气又急。
裘北对其眯眯一笑,眼神何其可憎,扶了扶她的肩,歪着脑袋,用手指捻着鼻翼,神情痞痞的道:
“你猜……”
还没猜呢,下一刻,他一把抱起了她,竟往书房后的小房间而去。
那边放着一只小床,垂着精致的轻纱,床边放着木盆碳炉,正烧的旺,也不知在烧什么,将整个房间薰的香香的。
玲珑眼底里浮现了急乱之色。
“裘北……”
她厉喝。
大白天的,他想做什么?
他已将她放到了床上,只是坐着,没有将她压住,一双邪恶的眼,闪着“恶心”大笑,却放开了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在紧张什么?我又没拿你怎么着真是的,你的心思怎就那么邪恶?”
他嘻嘻在笑,就像一个顽劣的大孩子在逗弄自己的宠物。
于是,玲珑搞不明白了啊,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呀?
她看到床的对面,摆着一张桌子,桌角上,放着各种颜料,桌面上横七竖八摆着一些了画轴,另一个角上的笔架上还搁着几支型号不一的画笔……
角落里,一团团废纸团扔的满地都是,看那光景,似乎都是一些失败之作,有些被撕成了粉碎……
裘北站到书桌前,先磨墨,再调色,那手法相当熟练。一番调试后,他执起细毫,冲几乎怒发冲冠的女子嘻皮一笑,故意激她道:
“美人衣半解,最最勾人魂了,你等着,我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你画出来,让你看看有多妖精……”
那天晚上这混蛋轻薄她的画面,忽就从眼前掠过,原来快要沉寂的怒气,再度被勾了上来,瞧,她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那边,裘北看着却是扑哧一笑,似乎觉得很好玩。
“小小人儿,怎有那么多的怒气?真是服了你了!”
他摇摇头,将桌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拂到了地上,铺平了一张大宣纸,便依着她这怒容,笔尖轻轻浅浅一勾,她的体态神韵,随着他的意念,悄然跃于纸上……
一刻钟以后,大功告成,那混蛋取了那一幅画,另外又抓了一卷在手上,走到她面前:
“要不要看看,你在我眼里是怎么一种妖媚。啧啧啧,简直就是狐狸精转身……”
“裘北……”
磨牙啊!
这混蛋又想到什么鬼主意来羞辱她啊?
“哎!我在我在,我又不是聋子,你叫那么响做什么,很容易让人生出误会来的!”
“你……”
“别废话了,先让你瞅瞅吧!”
“不看!”
唰的一下,他已经翻过画卷,一个怒美人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底来。
芙蓉榻,美人如画,恨眉横,凶眸生寒霜,脸微霞,纤纤下巴怒挑,气焰嚣张……
颜色分明,棱角清晰,神态逼真,栩栩如生。
哪是什么淫画,活脱脱就是照着她的生气的样儿勾勒出了一个俏冤家。
“这是你生气的模样……
“瞧瞧,多漂亮一个俏丫头,可惜,老爱摆出这种仇深似海的模样。
“玲珑,我们之间貌似没怨没仇吧!你干嘛就非得绷紧一张脸,故意给我脸色看?
“那番里,老马有意栽你赃,我都有替你把事摆平了。我若真是恶人,你还能这么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么?
“难道你就这么蠢?
“以后,别跟我对着干了好不好,我们和解成不成?
“我很想看你笑的模样!”
他忽然就柔下了声线,从那画卷后探出半张很阳刚的笑脸,轻轻的问,眼神是如此的诚挚——没有捉弄,也不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