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恨,完完全全夹杂在眼神里,将他整个儿贱踏在泥底。
他的心因为这样一种恨,而痛的不能自已,最后却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抹掉了口水,直起腰来,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睇视着:
“我已经无耻了,甚至可以更无耻一点。不过,看在你身子未愈痊的份上,今儿个放过你!不过,我会在你取掉我性命之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谁才是真正的赢家,我们可以拭目以待!”他出去了,很努力的维持自己惯有的步子往外间而去。
玲珑痛恨的抓起身后的玉瓷枕,狠狠摔了过去。
可惜没摔到,落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她的情绪,就像这玉瓷枕一样,彻底的崩溃。
脸上倔强的神情,下一刻化成了无法扼制的悲恸。
脏了!
她被这卑鄙
代嫁:我本倾城,番外——乱世玲珑22,
的男人弄脏了。
他用一种极无耻的手段强占她,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印迹,将她揉捏在手中,玩弄在手中。
乱世之秋,穷奢极欲的繁华之都,很多权富人家的男人,都会有女子身上使媚药,强欢一些强抢而来的女子,这样的事,玲珑见过,也曾和小姐一起拯救过一些无辜少女。
对于那种无耻之徒,她从来深痛恶绝,东子手下死过不少这样的色魔。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毁在这种情况底下。
眼泪簌簌落下。
她却依旧紧咬着牙,不容许自己悲恨的哭声自嘴里溢出来,委屈之情迂回于肚肠之间,久久难以畅快淋漓的发泄出来。
她的年龄,没想过男女欢情,总觉男子薄幸,她这生,别无他念,一生以小姐为家,终守姑娘之身,尽忠小姐身侧。
为何到头来,却叫人如此凌辱?
视线迷糊了!
一阵作呕的感觉,在心头反胃。
觉得脏!
那被蹂躏的滋味,在记忆里熊熊燃烧起来……
她不自觉的摸自己的脖子,肩膀,双臂……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又痒,又痛,又可怕……
等等,她身上穿的是什么?
扒了扒眼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一件雪白的单衣,已经不是之前穿的那件,非常宽大,还散着一股子淡淡的松香,里面甚至于没有穿抹胸兜儿,每一寸渐渐苏醒过来的肌肤,传递着一阵阵异样的疼痛——
这是他的衣裳,这是他的床,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地盘……
哦,她要疯了!
不要!
不要!
她不要穿他的衣裳,不要睡他的床,不要待在他的房间里,闻着他独特的气息……
她跨了下来,不顾身上的疼痛,赤着脚疯也似的奔向外头,看到他还在外间,就像木头人一般静静坐着。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穿你的衣裳,我不要!太脏了太脏了太脏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肮脏吗?把我的衣服还给我……那是我夫君买给我的衣裳……”
“撕了!”
他僵硬的回过头,扔出两字,“我夫君”这三个字真是太令他觉得刺耳,于是,他又蹦出一句:
“以后,我才是你夫君。我会给你买衣服。”
他故意忽视了那几个尖锐的字眼,不想与她生出冲突。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的,领子好大,而她没整理好就冲了出来,缀满青紫的锁骨露了出来。
那些全是罪证。
她的神情,几乎想与他拼命,似乎处在几近崩溃的境地,暴怒的挥下一掌:
“你是我仇人!你是我仇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
下一刻,却早在了他怀里。
他轻轻一点,她便昏了过去。
或许,她懂一点功夫,可她身子伤的太厉害,软骨散又没有尽解,他想控制她,易如反掌。
然而,他何曾希望这样去控制她!
抱住如春水一般软在他怀里的她,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
要如何做,才能化解她心头的仇恨?
要如何做,才能赢得她的真心相待?
要如何做,才能救赎自己犯下的罪?
要如何做,才能得来一个完美姻缘?
会和和美美,而不是怒目相对?
他们之间,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不知道,只觉前途茫茫,路不知在何方?
裘北抱起这个倔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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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自己的床榻,细细的替她盖好被子,将那凌乱的发捋顺了铺展在榻上。
一声叹息,沉沉散开。
出得门时,小巫和阿第都守在门外!
很显然,他们已经听了整个过程,眼里的震惊之色,难用言表。
“爷……您……”
他们齐声轻呼。
“将你们知道的事,通通全烂在肚子里……以后,她是我的女人!”
对着明篮的天空,他不容置疑的吐出一句。
那是命令。
“可是,寨主,这妥吗?玲珑姑娘不是一般人,犟的可怕……这样误会着让她恨,没好结果的……”
阿第低声提醒。
“我会慢慢感化她!”
他说,跨下台阶,看到远处母亲的身影消失在园门口——母亲刚刚也在门外?
“老夫人被气跑了……”
小巫忙说。
“哦!”
母亲不喜欢这样一个媳妇,玲珑不愿意得他这样一个夫婿,他所想达到的那样一个结果,竟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可是,他放不下了!
他必须倾尽全力的为自己争取一回,努力过了,若还是得到自己想要的,这辈子,也算无愧自己了!
“报……有人来拜山!”
寨卫疾奔而来,递上一张大红的拜贴。
裘北接过翻开一看,“君墨问”三个俊爽的大字赫然映入眼来。
人家正牌夫君找到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