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 王者归来之天路 > 三七O 严律

箫尺知道自己无法摆脱星子,索性就地坐下,欲练习内功打发时间,却迟迟不能静下心来。星子见状,便也坐下运功。好吧!我不能强迫大哥,却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

夜已深沉,繁星满天,如无数碎钻在深蓝色的绸缎上闪烁跳动。凉风徐徐,四周静谧悄然,薄薄的雾气如白烟飘来荡去,缭绕不散。许久,听得远远地传来打更声,已是子夜了。星子遂屈膝跪下:“星子冒犯之处,请陛下降罪!”

这就是所谓的“若陛下对臣有任何不满,离开练武场后,臣任凭陛下处置”了么?原来,他真的是一切都设计好了,只等着请君入瓮!箫尺不甘地“哼”了一声,不想多说一个字,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星子不再阻拦,望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地道:“后日星子仍在此恭候陛下,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箫尺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拉大旗当虎皮了啊!你这般捉弄我,很有意思么?我为什么一定要信守承诺?倘若我不来,你又能奈我何?

两日之后,箫尺打定了主意,不再去练武场。他料得星子无非和上次一样,每日至练武场等候,反正我装作不知,眼不见为净便好。哪知第二日下了早朝,箫尺摆驾御书房卧冰堂理政,方下了御辇,便见丹墀之下,孤零零地跪着一抹黑衣人影,却不是星子是谁?

这景象……恰如我去年旧疾发作时,从汤山的温泉行宫回来,他跪在雪地中,似不可转移的磐石,怎么都赶他不走……箫尺扶了扶额,竟生出几分逃避的心思,但星子手无寸铁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自己还要临阵脱逃的话,岂非太丢人了?日后在星子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箫尺硬着头皮走近,星子俯身叩首:“星子叩见陛下!”

箫尺不问也知,星子定然是昨夜久候不得,今晨一早便到这里来守株待兔了,他有御赐金牌,禁宫内畅行无阻。虽然如此,箫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果然,星子还是那句话:“陛下,你答应过我的。”

星子翻来覆去地念着这句话,便如唐三藏念紧箍咒一般,念得箫尺头痛欲裂,胸中怒气升腾。就算我答应了你那两个条件,你又何必逼我太甚?等不到我,竟然跑到御书房来兴师问罪!箫尺决定先发制人:“你不在新兵营中训练,却滞留宫中,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星子并无一句辩驳,微微俯首:“臣知罪。臣回营后,自当按军法领罚!”

箫尺听星子这样说,反倒冷静下来,他说要回营领罚,定然不会食言,不知道他又要自罚多少军棍?这还是其次,他身为主帅,三天两头受军法处罚,又何以立威?箫尺深吸一口气:“不必了!就在此处领罚即可!”吩咐左右:“传杖!”

星子眨了眨眼睛,明了箫尺的意图,轻道一声:“谢陛下!”说完便静静地等着。

星子时不时便要与棍棒鞭子打交道,服侍箫尺的内侍亦是轻车熟路去传旨。不多时,司礼监便抬了刑凳、刑杖等一整套东西来。今日箫尺并未召外臣到御书房议事,便传谕就在殿外行刑。星子不待他开口,便自行除了外袍,去刑凳上趴着。箫尺看他这乖觉的样子,愈发生气,全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冷冷抛下一句:“四十杖!”径直进殿去了。

箫尺端坐在正殿的雕龙宝座之上,案前成堆的奏章,却无心翻阅。殿外传来沉闷而单调的杖击声,星子照惯例没有一点动静。没有过太久,四十杖已打完,星子进殿谢恩。他已穿上了外袍,步履甚是稳健,除了一袭黑衣衬着的苍白面色,看不出有何异样。

星子至御案前,端端正正地跪下叩首,行礼如仪:“臣谢陛下赐罚!”

“罢了罢了!”箫尺只求赶紧把他打发走,“你回营去吧!”言语中如做贼心虚般透出几分慌乱。往日星子受罚,箫尺多会亲自为他料理伤势,今日却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是,陛下!”星子即刻应道,复不依不饶地加上一句,“臣明日傍晚仍在练武场恭候陛下!”

“你……”箫尺气结,狠狠地咬住了嘴唇。人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知回头!既然躲不过,箫尺只好直截了当地挑明了,“我若不去呢?”

星子没有立即作答,垂眸沉默了半晌,开口时,语气极是诚恳又极是坚决:“臣未按时归营,违反军法,但凭陛下处置。但陛下既然信任臣,托付于臣。臣以为,陛下亦非言而无信之人。如果,”星子咬咬下唇,“如果陛下明日不来,后日我再到此守候便是。”

星子叩首,随即起身退出大殿,箫尺望着他的背影,这简直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一时气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星子自然是说到做到的,上一回,他每隔三天就来临安殿等半个时辰,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坚持了一个月;这一回,他若每次都到卧冰堂甚或光明殿外跪着,事情的始末传入群臣耳中,可就不好办了。我又不能每次都痛打他一顿,何况,他已放下了话,明明白白是有备而来,就算我每次都痛打他又如何?他挨的打还算少么?反倒练成了最得心应手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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