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曹植当年宴设平乐观的事迹你可知道,斗酒万千也豪饮,让宾主尽情欢乐。
主人呀,你为何说钱不多?只管买酒来让我们一起痛饮。
那些什么名贵的五花良马,昂贵的千金狐裘,把你的小儿喊出来,都让他拿去换美酒来吧,让我们一起来消除这无穷无尽的万古长愁!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
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壮阔景象,绝对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作者是幻想的,
“自道所得”,言语带有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
一涨一消,形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
“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伤老大,却说
“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说成
“朝”
“暮”之事,把本来短暂的说得更短暂,与前两句把本来壮浪的说得更壮浪,是
“反向”的夸张。于是,开篇的这组排比长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衬作用——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
这个开端可谓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
这种开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
此诗两作
“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强。
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