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在家里帮佣这么久了,手脚勤快,人也淳朴,对郝映也是真心的关爱,而不是伪装出来的讨好。她不想陵嗣做出这种迁怒的事情,不想看见张妈无缘无故挨批。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自己!
陵嗣脸色也冷了下来,忍着火气道:“这几天没见,你的小脾气倒是见长啊。一再为郝笑做饭烫伤自己,我不说出来,是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怪你。你现在又为一个下人质问我,好好你把我当什么,难道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你没错,全世界你做的最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理行了吗?”郝映甩开他的手,揉着眼睛往楼跑。
陵嗣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骗了自己,跟晏谨媚搅合在一起在先。不给她解释也算了,现在还对她冷脸大吼。
难不成,他真的是看晏谨媚,所以才对她这么不在意了吗?
郝映将门反锁,趴在床无声的流着眼泪。
陵嗣身体僵硬,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说什么,讨厌他?
剑眉紧锁,他捏紧了拳头,他努力把事情压缩在一起早先昨晚,是为了早点回来看她。可她一点儿高兴的反应都没有,反而这么大火气……
郝映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到底怎么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可真是他命的克星。
去书房拿了钥匙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默然流泪的郝映,心倏地软了。
陵嗣随意的趴床,长臂拥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说着,“是我错了,我是坏人,别哭了嗯?一大早哭,眼睛肿一天瞧你怎么见人。粥是准备给郝笑送过去的吧?你哭肿了眼睛,还怎么去见她。”
果然,郝映抽咽的频率减缓了许多。
陵嗣也累了,这一夜根本也没睡几个小时,一早还赶回来见她。
解开衬衫,露出精壮的身体,也不顾她的脑袋还埋在枕头里,这么拥着软乎乎的身体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前,他的睡眠一直很浅,一点儿声音将他惊醒。可只要抱着她,他的不安烦恼都能消散,睡的无安稳。
他累了,趴着没一会儿睡着了。
郝映却压根睡不着,将他的手从自己身挪开,气呼呼的坐了起来。
陵嗣可真是没一点心思,竟然这么快睡着了。他吃定自己不会跟以前一样跟他闹吗?
他脱了衣,背后狰狞的疤痕映入她的眼。她的心狠狠颤了颤,这是他为保护她留下的痕迹。
郝映曾劝他做个植皮手术,将这个疤痕去掉。可他不愿意,眼带笑意的说,“我要永远留着这个疤痕,这是我们爱的印记。”
她又好气又好笑,“人家往身纹纹身也算了,疤痕算什么爱人印记。留着好看吗?”
“我是个男人,不在乎这个。”陵嗣望着她,幽静如深潭的眼仿佛能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他的声音低沉,“我让它留在我的身,是怕你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拦不住劝不住的时候让你看看。你看见它会想起我对你的好,舍不得跟我生气,也,舍不得跟我提离婚的事情了。”
她心头一颤,竟然再也说不出让他去掉疤痕的话来。
此刻,望着他背部两块巴掌大的焦灼痕迹,郝映闷闷的流下眼泪。
她伸出手,颤抖着触他背后的疤痕。
陵嗣是吃定了她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才连个解释都懒得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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