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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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助第一次认识到男人出于原始本能的失控是在面对漩涡南溪时,无须感情的酝酿,无须情.话的滋润,一具温暖的成熟女性身体主动投入他怀,再加上一瓶提前做过手脚的他最爱喝的梅子酒,一场不受他控制的暴风雨就发生了……
可雨后没有晴天彩虹,而是漩涡南溪与他此生的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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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宇助。记住我说的话,要当心母亲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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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溪对宇助的遗言,也揭开他默默的反击。
奈何借尸还魂重生于另一个女孩身上的她,却站在他的对立面,不再是那个为了自己不惜背叛她母亲仁玉的南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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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南斗宫炎芽姬尊拾得了这个曾残存着漩涡南溪查克拉的属于您的吊坠,才让复生后,本被母亲刻意抹去了记忆的我,仍记得曾经种种……而且,您猜对了!是我自作主张,把绿罗姬尊藏起……是挟持了!而我原本被安排的任务,就是以绿罗姬尊为诱饵,使您步入昭阳舍,并让你们自此陷入沉睡,直到仁华皇后死去后才能苏醒。哈哈,我本不想这样的。但您的冷酷无情……对我为您无悔付出,却视而不见的决绝!逼得我只好执行母亲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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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自己终没能见上母亲玉女宫仁华皇后最后一面。
也因为她,自己不得不为了绿罗的性命向仁玉屈服,沦为今日离开故国的质子。
更因为她!自己永远失去再去爱绿罗的资格与勇气。
不爱一个人,理由有太多太多,宇助可以对她想出几千个甚至几万个……
“宇助,我爱你,生死不变;我也依旧知道,不管我是南溪还是炎芽,你依旧讨厌我,也生死不变。”自那以后,女孩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除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理自己。
“还是那句话,我从没有多余的时间或精力,来思考自己是否讨厌你。”宇助记得很清楚,11月23日夜晚在昭阳舍,他就是这样回答她的告白,但这次连开头的“抱歉”都没了,更像不耐烦的应付。
“是吗?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礼貌又疏离,这才是我认识的宇助……公子。”宇助从背后女孩的自嘲声中,听到她泪水的跌落声。
“滴答滴答”的急速崩塌,像极了他正拼命压制的心跳,以免他的心同她的泪,再合奏出一曲苍凉的《虚铃》,使这场送别更泪沾裳,洒千行。
这种更像不想再让她抱有无谓幻想与希望的心态,好放弃自己这个没有未来的男人,让宇助忍着心莫名的作痛挣扎之际,更惊觉原来自己现在的冷漠是一种残酷的善意,却伤人伤己。
“忘了我……我不值得你们如此!”不敢回首看她那幅自己可以想象到的满面泪雨,宇助咬牙迈步走向船只,却猛地被她一声坚定的呼唤,拖住脚步并愣愣回头——
“我不要……绝对不要!这是我的自由。”
只见女孩神似绿罗的俏脸闪烁亮蹭蹭的水光,哭肿的紫眸像紫红色的夕颜花,短暂绚烂却尽态极妍,尽全力怒放生命的华光。
她额前及两鬓的红发被海风吹乱黏在挂泪的脸上,明明是一副曾伤心哭过的样子,却捧着白罐子一边走向宇助一边笑着……
宇助不由得后退,发现她今日的橙色和服上不是记忆中六条行宫三年间的深蓝色桔梗花,也不是前段时间的蓝色鸢尾花,而是最爱樱花的他之前并不怎么关注过的另一种花,月白色的夕颜。
“夕颜,永恒的爱。”女孩把罐子塞到宇助怀中,紫眸里的清水在破碎时,绽放出新生的光,虽一瞬却刻在宇助眼中,烙下随时能苏醒的印记:“这是祖母零无宫夕颜姬尊对祖父宇智波斑从未改变的爱……”
望着宇助睁大的赤眸中暴露的包含震撼、不解、内疚及心疼等多种情绪,女孩笑了笑,从背后取出一把尺八别在宇助腰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上三味线,要不……真希望能和公子一起合奏《虚铃》呢。”
说罢她抹抹脸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后方竟出她所料传来他第一次唤她现在名字的颤声:“炎……炎芽!”
女孩转向他,目不转睛对视他终于卸去敌意与冷淡伪装的俊美脸庞长达好几分钟,好不容易,耗到他再次率先发声:“谢谢你。”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能给她的,只有这句苍白无力的道谢。
“再见,一定要和绿罗姐姐幸福啊。”从现在开始被宇助作为南斗宫炎芽姬尊看待的女孩,微笑着终结她和宇助今生的最后一次对话。
推迟出发时间良久的千石船因宇助的登陆启航,直到西海岸炎芽的身影模糊成一个小点最终再也看不见时,宇助仍靠在栏杆注视随距离拉大也越发看不清轮廓的母国,东南海洋上的涡之国。
“宇助哥哥,你……怕么?”已坚持大半天不打搅凭栏远望的宇助的绿罗,终忍不住猫在他身边,小手揪住他的白衣袖,湖蓝和服上的洁白依兰罗也怯生生地展不开。
依兰罗,和夕颜既相似更刚烈的花语,从一而终,违誓必死的爱……
“你怕了?怕了还硬跟着我上船?这下连反悔余地都没了。”宇助看向明显没了先前气势的绿罗,不禁调侃揶揄。
他很懊悔自己还是没拦住这妮子,因为不敌她那句同炎芽一样“我不要……绝对不要!这是我的自由。”的强烈执着,正如她衣上的依兰罗。
呵,不愧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为何都这么倔呢?宇助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