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钰撇了撇嘴,把玩着手里的锦囊。
摸着不算厚实,里头装的应该是信一类的玩意,她来回嘟囔着,几次忍住了想直接拿出来一探究竟的冲动。
既然是托付的东西,那自然是不想为外人看的,一些有点手艺的,更是会下一些类似的茅山术,譬如一打开就会立刻燃起来之类的。
迟钰可不想当那个偷窥的人,特别是偷窥的对象,还是那个巫婆。
她把锦囊收好,继续做着打发时间的勾当,她看着枫守走出了大门,走到了河那头的客栈里,便开始期待他回来的时候带一些糕点。
或是几天前喝过的青梅。
那酒喝着好,味道清冽还不上头,挑一个微风和煦的时候,她不介意一边喝着酒,一边悠哉游哉的赶路。
至于准备么……
枫守是个负责的人,相处了这么久,这一点,迟钰还是能分出来的,把准备的事项交给他,她放心得很。
于是,在时间一天天的溜走,在迟钰一点点的闲适、枫守一天天的准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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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的脚步,悄然而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适家。
常听老人说的是,惊蛰有三候:
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桃始华,大概说的就是眼下不远桃之夭夭的景色,朵朵的桃花蕊,随着春雨的沉淀,慢慢的绽放芳华。
至于仓庚,指的就是黄鹂,诗词里有说:“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到了惊蛰的时候,黄鹂鸣叫,四处求友,大有文人之间呼朋喝友的姿态。
迟钰掰着手指头,默默数着日子,再不时地衔一下帘子,看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喧嚣的声音,立刻灌了进来。
她赶紧把帘子放了下来。
正巧了,枫守从外头走进来了,把包裹放在了迟钰脚下,喘了口气。
又瞅着了一副大小姐姿态的迟钰,一阵气结:
“我的大小姐,要不挪挪尊位?”
迟钰笑了,方才的阴翳一扫而光,乐呵呵地瞅了一眼枫守,装模做样:
“好啊,小枫子,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枫守脸上抖了抖,谁叫小枫子啊。
他哼了一声,忍住了没把她扔下去,倒是迟钰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趾高气扬的,活脱脱一只斗牛赢了的公鸡。
帘子又掀开了。
这回是柳姨在嘱咐他们。
当然,无非是什么路上注意安全,早日回来的一些话,这些话,他们一路上听得也不少了,迟钰揉了揉耳朵,摆出个甜甜的姿态来:
“行啦娘,我们会照看好自己的,再说了,这不有枫守在吗。”
说着,她还偷偷看了眼枫守的反应,那模样,像极了要跟夫君出门的小女人。
柳姨立刻笑眯眯的,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枫守撇了撇嘴,这是装给谁看的?
他扬了扬手,外面的下人应了一声,手中长鞭一挥,哒哒马蹄声,响了起来。
迟钰摆了摆手,同柳姨道别,等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半个月?
或是一个月?
她也说不清楚,甚至问问枫守,枫守同样答不上来。
柳姨转身回了枫府,那头的马车呢。
渐渐的走远了,出了江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