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直接去找顾飞跟娘娘腔,而是去了源叔的墓地。
“源叔!我来找你唠嗑了。”我在墓前站了很久,才蹲下来继续说,“本来吧,我觉得事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虽说平淡了点吧,可至少性命无忧,你说呢?”
由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外国人将他推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西装大汉。
连夜整理了一番,既然决定要继续,这个地方几乎就回不来了。德国只是第一站,接下来或许就会是无人沙漠,再然后会是哪里?会遇到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知不觉,已经入夏了,乡下田里到处是绿茵茵的一片,墓地四面还是那几棵常青树,一根杂草都不见。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响动,我心想,应该是打晕我的人来了,能把顾飞跟娘娘腔变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
距离源叔去世,也就是几个月的工夫,我们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我不再是源叔眼中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顾飞娘娘腔也都有了自己的目标,百里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我心说,不妙啊,要是待会动起手来,凭我这身手,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想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吧……?
那是一个外国老头,坐在轮椅上,头发几乎是全白,但脸色不错,精神也很好,尤其是那一对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怵。
直起身来,扫了他一眼,问:“你是谁?”
“杨先生。”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一颤,想起了卜筹,微微转过头,门口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大众脸,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态度谦和。单单只是看一眼,几乎记不住他,扔人堆里,瞬间就能被淹没。
这是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声音,而晕倒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一双黑皮鞋……
没有人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碎碎念,我突然意识到不对,且不说顾飞还不还嘴,娘娘腔这么多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接话?
任凭我怎么喊,怎么推,两个人就是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难不成是中邪了?还是说,我又在做梦?
两个人只是靠在墙上,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对,肯定是出事了。
我现在是坐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昏暗,借着窗户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光,能看清面前房间里有不少家具。摸了半天,才摸到了灯的开关,灯一亮,顿时吓了我一跳:“卧槽!你们吓死人啊!”
卧槽!
我眉毛跳了一下,故作镇定,继续听他讲:“卜先生现在有危险。”
我跳下床,嘴里骂个不停:“你们俩又发什么疯,把我打晕了拖进来,然后扮僵尸吓我?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是怎么的?”
“杨先生要去救他。”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爬,也要爬完。
我皱了皱眉,着实不喜欢这么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合作?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冒险的旅程,不同的是,人生没有办法回头,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再或是遍布了荆棘,也唯有往前。回到原点?那只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