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点了点头，脑子里的声音依然挥散不去，隐隐回荡。
不禁觉得可怕，冥冥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不停地根据我的行动，做出对策，把我往更深处引。
娘娘腔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小白脸，别多想了，就像你说的，奶奶她老人家暂时不会有危险，不管这又是哪路神仙，咱照样把奶奶给救出来。”
我不敢报警，这已经不是警方能处理的了，况且只要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边似乎都会知道。
我只觉得这段时间来，人生都不真实了，就跟在拍电影似的，生死、得失，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原本不堪受打击的心，也渐渐麻木了。冷静，唯有冷静，才能让我在黑暗的沼泽中寻找到生机。
眼镜男连连应着。我没心情再多说其他，剩下的合作细则，都由顾飞跟娘娘腔跟眼镜男交代，大到行动时间和地点，小到装备的规格。
惊慌过后就是愤怒，咬紧了牙关，双拳紧握，怒火中烧，简直有杀人的冲动。
努力克制住心中不断升腾起来的愤怒，将照片拍在了桌上。
“不知道杨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娘娘腔骂了出来：“别以为你戴副眼镜，装成斯文人，我们就不会揍你了。你小子最好给爷说实话。”
半个月的空闲时间，我没办法让自己静静待着，什么都不干地养精蓄锐。别说是半个月，哪怕只是半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骤变。
我到浙江也不过两三天的工夫，立刻就被人知道了下落，还直接找到了家门口，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要么跟那个外国老头一样有手段、有势力，要么就是时刻监视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个给我发短信的人，跟这个寄信的会不会是同一个？还有之前那张背后写着数字的照片，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干的？
“灵一……”
“我在等你”。
顾飞认识我奶奶，知道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
再完整的答案，也敌不过奶奶能平安。
我不说话，静静地坐着，不安地咬着指甲，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各种奶奶可能遭遇的情况，被谋杀？被用刑？我不敢再想下去，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浑身是血的奶奶。
本以为再怎么陷进去，追寻答案，最坏的结果也就丢了小命，没想到连奶奶都被牵扯进来。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再没有别的。而照片上的内容，却顿时让我感到惶恐不安，如同进了冰渊，浑身冰凉，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眼镜男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虽然组织急于与杨先生合作，但还不至于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我要你生生世世孤寂！永生永世赎罪！
所以，这次我也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即便是再高明的催眠师，也会有自己的小动作。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眼镜男再次登门。
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救出奶奶，不会有事的……
大致收拾了一下，我翻着手机里的短信记录，只有那两条短信，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