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半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心里的焦躁，没有人能体会，但我知道不能乱，不论对方是谁，既然有意让我知道奶奶被囚禁，就必然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确实不可能是他们干的，要真的有意拿奶奶来威胁我，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我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不论你奶奶是遭遇了什么，我都只能替你感到遗憾，但绝对不是我们动的手。不过……”眼镜男顿了顿，推了下眼镜，“倒可能是那个神秘人干的。”
“我们合作。”这应该是眼镜男此刻最想听到的话，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飞跟娘娘腔坐我边上，脸色沉了下来，俨然两个“保镖”。
看了看顾飞跟娘娘腔，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我起来继续收拾行李，一言不发。
我抬头：“不要说了，如果寄信的人。目的是为了威胁我，那只要还没达到目的，奶奶就还不会有事。”
看照片上的情况，奶奶暂时只是被关在了类似仓库的暗房里，手脚被束缚住，没办法自由活动。
心里莫名地觉得失落，反倒有些希望奶奶是在他们手上，至少我还能知道我该怎么做。现在奶奶的下落不明，对方绑架的目的也不清楚。
事情进展到这步，我不得不将这些东西都联系起来，才不至于太过混乱。
我是真的没办法回头了，都说百善孝为先，虽说我不是什么大善的人，但也有让奶奶安安稳稳度过晚年的美好希望。
梦里的声音又开始在我耳边回荡，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不禁又开始瞎想，会不会到最后，大家都死了，顾飞、娘娘腔、奶奶……所有被牵扯进来的人，会不会都要离我而去，而我则是真的生世孤寂？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顾飞跟娘娘腔都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怎么了，灵一？”
照片被眼镜男带走了，说会另派人调查。而我们的行动在半个月后开始，到时会有人来接应。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奶奶。
我将照片递给他：“查出我奶奶的下落。”
“你说。”
“杨先生。”
这就是第一条短信的内容。他说他在等我，却又不告诉我他是谁、在哪……
都说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不会放过，这在地底下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当时几乎是绝对的黑暗，单凭敏锐的直觉。
眼镜男的一如几天前的语气，不卑不亢，语调平平，听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我只是抬眼瞄了他一下，让他坐下。
现在我所知道的、对我可能造成威胁的势力有三方：一个是身为组织原主的德国老头，一个是鸠占鹊巢的神秘人，还有一个就是疑似给我发照片、短信的新势力。
眼镜男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对娘娘腔的话作何反应。
“我奶奶在不在你们手上？”说这话，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我的猜测。不在于他怎么回答，而在于他的反应。
心里盘算，那个神秘人一早就对我和我爷爷有兴趣，爷爷去世了，就把矛头转向了孙子。确实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