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朝我看了一眼：“其实也没什么，你跟那张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不是你还会是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娘娘腔这种人，我跟顾飞还僵持着呢，就一下被拉回了吵闹的世界，门一下被推开。大呼小叫的，真是脸都被他丢光了。
我愣了一下，不想跟他说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收手，而是我不能收手，奶奶下落不明，爷爷也不是去世，而是失踪。何况还什么都没做，现在收手，他自己就真的能放弃吗？
顾飞过来坐下，瞄了我一眼：“回舅舅家了，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出了点状况。”顿了一下，像是在为千面叔辩解，“其实，千面叔不是那么坏的人，几十年来，口碑都挺好的……”
“哪有这么简单，说结束就结束的？从我们蹚进这趟浑水开始，哪次不是身不由己的？再说了，我们付出的代价那么惨重，换来的却只是一个接着一个更大的疑问，你能甘心吗？就算你能，我也不能。现在说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我想，也有人不会让我如愿。”
没有说话，我只是盯着他。等他被我盯得发麻，自然会乖乖投降。
顾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灵一，我们收手吧……”
他傲娇地哼了一声，不顾我的阻拦，非要把菊放我床头。还翘着个兰指，自我陶醉：“爷想来想去，也只有高尚脱俗的白菊，才配得上爷的气质，一般的，爷怎么可能拿得出手？”
顾飞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朝着娘娘腔就踹了一脚：“胡日月你声音小点，叫什么叫？你也伤到脑子了？”
要不是站得离我远，我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顾飞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过话，一脸丧气的表情，娘娘腔看出了点端倪，跳起来指了我几下，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小白脸！你居然趁我不在，欺负我家小飞飞！亏得爷还特地买来看你，你个没良心的！”
“娘娘腔，你有病啊！”眼睛瞟到他怀里的一捧白菊，我更是哭笑不得，“娘娘腔，你脑袋被门挤了啊！咒我死，还是你自己想菊盛开啊？！”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些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整个小别墅都笼罩着阴郁的气氛。
他保持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过了将近五分钟的样子，才耸了耸肩，故作轻松：“什么都没有，我知道的，你都知道。甚至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还清楚。”
顾飞靠在窗边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外面，似乎没在听我说话。
“在我昏迷的三个月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一声真是听得我浑身颤了几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娘娘腔还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
醒过来，又在医院观察了大半个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让我注意别吃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情绪也不要大起大落就好。
“你丫再给我瞎扯试试？”要真是这么简单，他惆怅个鸟啊，“我是撞了头，又不是脑子有病，真话假话，我听不出来吗？”
“千面叔呢？他现在还好吧？”我试着岔开话题，问问千面叔的情况。
脑子有坑才会像他这样，还有，谁让他买白菊来咒我了，老子还不稀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