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正确的，理性的
这黑雾是什么鬼东西。
王机玄离着稍微近一点，就会感觉一阵心悸。
仿佛这东西对他而言是大毒之物一般。
王道长还真来了兴致，分出了一缕灵识仔细探查，但灵识只要触碰此物，就会迅速被腐化。
这还是王机玄第一次，在云上之都外面，见到能克制或者防御自身灵识的东西。
那些跟伊娜文明竞争的远古文明，还真有点东西。
道长此刻离着黑曜、叶子和那名老者只有二十五公里的直线距离。
这个距离，他既可以用灵识仔细探查，知晓那边发生的一切，又能在尼尔达他蒙陷入危险时及时救援。
老者叹道：“首领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不过我们的理想即将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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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片星域已经没什么强敌了，我们利用灵奴技术不断创造灵奴军队，征服了大部分的文明，只有几个偏远星系的文明在苟延残喘。
“那里面就有我，那就是我这个组织的雏形。”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的皮扒了，不过你做不到，我虽然不太擅长战斗，但我拥有大量你没有的技术……很多年前，你们把我当做疯子，觉得我不务正业，不是一个优雅的灵修者。
“我们在报复完了伊娜文明的对头后，其实就失去意义了。
他们在更高级的位面？王机玄双眼放光。
黑曜啧了声：“然后，我就被通缉了，战争之神议会庭把我抓起来，关了两千年吧，大概，等我出来，当时跟我一起的那几个人，已经被腐化、堕落，成为了你们的一员。
“手下？这个称呼太难听了，我们都是合作伙伴，”黑曜用略带夸张的语调说着，“我们是伐木累！”“你的口吻让我感觉恶心！”
“归根结底，就在于，个体在自私和奉献上的比重出现不同，个体的认知水平和品格底线，决定了社会意识形态的上限。
“我懂。”
如果能找到这个高阶文明，那他岂不是能找到另一条飞升去仙界的路径？这种高阶文明跟仙界是啥关系？道长一时间思绪万千。
阵法布置的差不多，黑雾这边的研究也有了一些进展。
尼尔达他蒙忍下怒意。
也是多亏了前面的夺门之战，不然王机玄现在想要布置高阶阵法，都是有心无力。
管理者？星际的管理者？道长忽然想到了伊娜文明的历史。
他双手伸入了火苗中，灼痛感让他回归真实。
“然后，战争之神议会庭和你们光明之翼议会庭，以我离经叛道为由，收回了我的放牧权，然后当着我的面，将我相处了几千年的三颗星球陷入了战火，挑拨他们的欲望、安排野心家争霸。
叶子双腿并拢坐在他对面的板凳上，看着有点娇弱，整个人都不太敢大声说话。
这壮汉也是艺高人胆大，哪怕自己现在受伤之躯，实力远不如自身巅峰时，但他依旧没有犹豫，走到了黑曜三人面前，拒绝了一旁叶子扔来的板凳，拽来一块石头席地而坐。
就是……
旁边老者则道：“输赢只是相对的，黑曜，此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伟大先驱绝对不可小觑，如果无法为我们所用，还是直接除掉最好。”
“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压制住即将对我们反咬的刃兽。”
这不是前面那几个与王机玄交过手的、临近寿元大限的年迈灵修者。
“你知道，灵修者文明为什么排挤我吗？“因为我在我放牧的三颗星球上，让低阶文明实行了民主自治。
可惜，尼尔达他蒙只是冷着脸。
黑曜多数时间只是在烤火，仿佛自己身处于黑暗深夜。
“不要愤怒，强大的光明议会庭天使长。”
“是的，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随着问题、矛盾的积累，整个社会都会出现一定的扭曲，这个时候需要变革。
王机玄忽然挑眉。
那名老者含笑看了过来。
黑曜咂咂嘴：“好吧，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好久没跟人倾诉了，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我，毕竟为了达成理想，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每天看着他们为了更好的生活不断努力，在充足的物质基础保证下，创造出了璀璨的文化。
伊娜文明最强盛的时期曾经几次成为这片星域的霸主，但当他们想要向外扩张时，就受到了高阶文明的限制。
尼尔达他蒙的魁梧身影出现在半空，稳稳地落在地上，那双眼似乎要择人而噬。
“文明层级是通过各自掌握的理论和技术决定的，但文明艺术的高低取决于个体的想象力，这很有趣不是吗？
“嗯……你知道我一万三千年前到一万一千年前，都在做什么吗？”
王机玄仔细观察着黑曜。
“我开始参悟欲望是什么，然后……就一步步到了现在。”
黑曜轻轻摇头：
等他阵法布置完毕，王机玄正考虑要不要直接引他们过来动手，黑曜三人开始了简单聊天。
“但我发现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是有迹可循的。
此前因为两次冲击天劫都落空的失落与绝望，此刻倒是因为新的曙光出现，而降低了大半。
而尼尔达他蒙身上放着的摄像装备在正常工作，将这里的画面同步传达给了傅坚等人。
他快声说：“当时我全力以赴的，想要组建党派，在议会庭大会上发声……你应该看到过吧，在母星议会庭大殿前席地而坐抗议的七八个人。”
集体飞升失败，自身也因此从强盛期跌落，从星域霸主变成了区域霸主，而后不断尝试，最后王机玄的残魂在他们的实验中抵达这个世界，成为了伊娜文明的伟大先驱，伊娜文明开发出了灵能，又成了霸主。
王机玄搞不懂，于是越发谨慎，顺便在附近找个区域，一边研究这种奇怪黑雾，一边开始埋藏阵基、布置阵旗。
道长这边正想着，灵识边缘闯入了一团金色的彗星。
老者不以为意地道：“赐死就是了。”
“是的，那里很快就成了你们喜欢的样子，三个大号的奴隶社会。
“我像是被自己的文明所遗弃了。”
“黑曜！”
黑曜笑着摇摇头：“只是眼前这个低级文明，我其实也挺有感情。
“那我正常点。”
黑曜摇摇头：“现在的刃兽规模已经十分庞大，整体战力水平远超远古伊娜文明和其他七大文明争霸的时期，这股战力是十分可贵的。”
王道长直观感觉中，黑雾能进行简单的思考，黑雾本身就是它的形体，如果王机玄推测的没错，这东西应该是对智慧生命灵魂进行数次加工的产物。
尼尔达他蒙的嗓音满是怒意，开口就是一句：“是你策划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