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运送兵力的任务后,陆逊也率水军回到船上,分别屯在江北广陵和江南丹徒的码头旁。五万水军明日留下五千,为毌丘俭部分数日运送军粮补给就好,其余四万五千水军明日就要启程向西,开往建业的方向。
中军军帐中,毌丘俭顶盔掼甲、面无表情的站在众将身前。各军主将都已到场,若有急事主将骑马回营倒也来得及。
“胡文德昨夜战殁于吴军夜袭的乱军之中。”毌丘俭环视四周,语气冰冷:“军中就是厮杀之地,不讳言死事。昨夜胡文德死了,他是大魏第一个过江的将军,却也第一个死在了江南。今日本将与你们也都过了江,就是不知本将和你们,都会何时死在此地!”
毌丘俭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但帐中众将知道自家主帅糟糕到了极点的心情,并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就算一向性格出挑的王凌,也不敢在此时说些什么。多年的中领军,毌丘俭已经积威颇重了。
毌丘俭继续说道:“昨夜为何胡文德死了,而王将军却安然无恙,军中并无一人折损?这便是有备和无备、妥帖和侥幸的区别了。如何筑营、如何警戒、如何防备夜袭,你们每人都经过了枢密院的考核,该说的话不用本将多说。”
“本将只让你们记住一点。你们,作为大魏第一批过江南下的军队,是要攻略郡县、建功立业、取封侯爵赏光耀家门的,而不是要因自己疏忽死在江南的!”
“王凌!”毌丘俭声音高了一度。
“属下在。”王凌赶忙抱拳相应。
“曹肇!”
“末将在。”曹肇也出列相应。
而后是夏侯献、蒲忠、以及自己直属的各个司马,毌丘俭尽皆一一点到名字。
“胡文德之死是战殁,是殁于王事!”毌丘俭长长吸了口气:“该有的身后哀荣,本将自会替他去争取。但是仅此一次,你们各部若是再因为这种事情出了差错,本将非但不会帮助半分,还会向朝廷请你们的罪!都知道了吗?”
“末将明白!”众人尽皆相应。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说说之后的战事吧。”毌丘俭道:“明日上午,由骁卫将军王凌领五千骁卫接替夏侯献在城南的防御,兼督曹肇、蒲忠二将,将吴军锁在城东不得外出。”
王凌心中霍然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当即拱手问道:“将军,属下可以领兵去攻建业的!以属下的骁卫在此困着吴军,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属下可以为将军先锋去攻吴贼都城!”
“谁说本将要攻建业了?”毌丘俭反问道。
“不攻建业还攻哪里?”王凌一时不解:“大军都已渡了大江,难道不应攻略吴国都城吗?”
毌丘俭轻哼一声:“建业就在彼处,飞不走也逃不掉。陆征东此前攻吴贼水军贺达部的时候,如摧枯拉朽一般,吴贼水军全无半点抵抗之力。如此水军明日西上,扫荡吴贼水军直到濡须也并非难事。”
“建业,让大将军去攻吧。本将去攻略句容以东的丹阳郡各县,以及南边的吴郡也要一并攻下。孙权以吴为国号,若吴郡归属大魏,此人的气数也就尽了!”
“诸将听令。”毌丘俭昂扬道:“明日由骁卫将军王凌督曹肇部、蒲忠部,合计一万六千众。本将率其余之军坐镇南方的曲阿,随后攻略吴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