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生擒郝昭!
亲手处决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叛贼,无论是对他个人而言,还是对整个魏国而言,都将是意义重大。
曹仁越想越兴奋,脑海里已开始脑补起了郝昭跪伏在自己面前,追悔莫及,痛哭求饶的画面…
“不对劲,西北方向,好像又有一队骑兵杀到!”
“骠骑将军,形势有些不对劲啊。”
贾逵突然间一声大叫,将曹仁的美好憧憬打断。
曹仁思绪回到现实,举目远望,果然见西北方向,一道尘雾遮天而起,如疾风暴雨般冲向了渡头战团。
那阵势,分明是数千骑兵杀到!
可问题时,方才东面那一道尘雾,代表着常雕已率三千铁骑杀入了战团。
这西面一路骑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说…”
曹仁打了个寒战,脸色阴暗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霎时间笼罩全身。
片刻后,一队队人马,从渡头方向,朝黎阳南门飞奔而来。
曹仁瞪大眼睛,呼吸渐重,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
陡然间,数以千计的兵马,撞入了眼帘。
魏军。
奔来的乃是乐进和他的魏军。
丢盔弃甲,惶恐惊慌,夺路狂逃…分明就是大败而归之状。
曹仁脸色大变。
左右程武等众人,无不为之骇然。
“快,快放我军入城——”
曹仁一面大叫,一面是飞奔下城而去。
城门打开,数以千计的败卒,惊魂未定,争先恐后的冲了进来。
“乐文谦!”
曹仁认出了乐进,厉声喝问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败归?”
乐进翻身下马,半跪上前,苦丧着张脸道:
“回禀骠骑将军,进本与常雕联手夹击登岸楚军,几乎就要全歼敌军。”
“可谁料关键时刻,一支楚军骑兵从上游方向突然杀到,直抄我后方,我们被前后夹击,力战不敌,只能撤回黎阳。”
“常雕也被敌所斩啊!”
曹仁心头咯噔一下。
适才的担忧成真了,那支西北方向而来的人马,果然是楚军骑兵!
“这不可能,上游方向,怎会突然间冒出一支楚军,还正好在此刻杀至战场?”
程武第一个跳出来,激动的质疑。
毕竟是他力荐曹仁派兵出战,现下却遭此惨败,他这个始作俑者可是难辞其咎。
面对程武质问,乐进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贾逵却猛的打了个寒战,额头霎时间浸出了一层冷汗。
“骠骑将军,我们可能中了伪楚调虎离山之计,那刘备真正要攻打的,并非是关中,而是我河北!”
贾逵颤巍巍的转头看向曹仁,声音已然颤栗。
曹仁一哆嗦,猛的看向贾逵,喝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贾逵深吸一口气,极力平伏下心绪,沉声道:
“那三千从上游突然杀到的楚骑,必是从洛阳方面走黄河水道而来,于我黎阳以西登陆,方才能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这支骑兵来的如此及时,分明是与郝昭那叛贼已有约定,是楚军事先布下的局。”
“此计乃是以郝昭为饵,诱我军出击,再以奇兵前后夹击,一举重创我军。”
“如此,楚军就能顺利于北岸安营,夺取一片立足之地。”
“我料那大耳贼,三十万大军定然已登船,正顺流疾驰折返而归,要一举登上北岸,围我黎阳!”
“刘备攻打潼关乃是佯攻,只为引走大王和我军主力往关中拒敌,其真正意图乃趁虚过河,攻取我河北啊!”
“这定然是那萧和的诡计,大王和我们全都被他戏耍了!”
贾逵终于推测出了萧和计策全貌。
说到最后之时,他声音已然颤栗,眼神语气中皆是惊惧之意。
曹仁如被当头一棒,摇摇晃晃倒退半步,嘴巴大张,脸形凝固在愕然一刻。
“贾逵说的没错,仓舒定然是判断失误,那妖人此番的计策,并非是故伎重施!”
“大耳贼有黄河水道之便,不出两日就能从潼关乘船杀回黎阳,大王若要回救黎阳,却得长途跋涉。”
“等到大王率主力回来,大耳贼三十万大军早已在北岸立稳脚跟,将我黎阳城围成水泄不通。”
“仓舒啊仓舒,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是坏了大事啊…”
曹仁急的是跌足叫苦,口中抱怨起了曹冲。
贾逵则上前一步,厉声道:
“骠骑将军,现下不是怪怨仓舒公子之时,木已成舟,我们只能先想办法亡羊补牢。”
“唯今之计,当一面加固黎阳城防,一面派人前往关中向大王报信,请他速速率大军回师黎阳才是!”
曹仁身形一震,猛然惊醒,急是嘶声大叫:
“速速派人往关中,请大王回师黎阳,速速,速速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