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爷。”
“说名字!他和王大作是什么关係?!”
“王大发,他是三爷......呸!他是王大作的亲弟弟。”
“王大发人呢?”
“方才让这位女英雄给一刀给砍死了。”
......
隨即,彭刚又对十二名俘虏进行甄別,將他们分为,王家人,王家护院,以及被王家裹挟的练丁。
陈阿九搞不明白彭刚为何如此费事,直接全部让新人一刀剁了,给新人们练胆不就好了?
彭刚这次想在紫荆山立威,把名声打出去,对王家人,他自然是不会客气。
对被卖身於王家的护院,以及被王家裹挟的团丁村壮,彭刚的態度则较为宽容。
对俘虏完成甄別,彭刚又向他们打听王大作的情况。
王大作现在躲在自家的院子里。
院子傍山而建,现下院子里有九十来號人守著,有一门祖传的土炮,十五六桿鸟銃和土銃,含王大作本人在內,有三名弓手。
人员构成方面,除了三十来人是王大作的族人外,余者皆为王大作的护院。
“王大作的护院,都对王大作很忠心么?”彭刚问道。
“分情况,三名四川鏢局散伙的川人鏢师,是王大作高价聘请来的教头、管事,他们是外乡人,听说在四川犯了事才逃到咱们紫荆山的,离了王家便没有依靠,故而对王大作死心塌地。
还有十一二名紫荆山的游手无赖,平日里仗著王家给他们撑腰,在乡里作威作福惯了,对王大作也比较忠诚。
剩下的那些护院,难说。”
一名被俘虏的王家护院见彭刚待他们宽厚,並非如王家兄弟所说的那等大奸大恶之人,向彭刚详细说明了王家大院现在的情况。
“剩下的护院都是些什么人?”彭刚追问道。
“都是被王家逼到绝路,不得已卖身王家充作护院的山民,佃户。”那护院回答说道。
卖身护院即农民將人身自由抵押给地主,以债务劳动形式充当地主的武装力量。其本质为將经济压迫转化为更加有力的人身控制。
说得点好听是护院,说得难听点就是完全依附於地主的债务奴隶。
彭刚和丘古三签订的山场租约也有此类条款,如果他三年后无力继续承租红莲坪,彭刚就得给丘家当护院抵债。
不过现在嘛,他已经是桂平县紫荆山的团董,主动上门给丘古三当护院,丘古三也未必敢收他。
“你们把王家院子里那些不得已卖身王家充作护院的山民、佃户遭遇说与这位小哥听,你们说,他来记。”彭刚示意李奇拿来纸笔记录,並补充说道。
“王家的恶名,新任的杨县尊早已耳闻,杨县尊委任我为新的紫荆山团董,就是专程来找王家算帐,为你们做主的。”
为消除这些俘虏的后顾之忧,彭刚搬出桂平县县令杨壎为自己站台,好让他们能够畅所欲言。
王家充其量只是紫荆山的天,县太爷杨壎才可是桂平县的青天。
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准確,桂平县是附郭县,潯州府知府顾元凯才是桂平地区真正能做到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人物。
“杨大人真乃青天大老爷啊!”几个被俘虏的护院闻言喜极而泣,跪地叩首道。
虚空跪了杨壎,他们又不忘向彭刚叩拜:“杨大人是桂平的青天,彭团董是咱们紫荆山的青天!”
彭刚哭笑不得,只是让李奇问话並记录。
搬出杨壎,被俘的护院也有了底气,竹筒倒豆子似地將王大作护院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即使他们蒙昧,但也清楚这次不仅是新任团董要收拾王家,县太爷也要收拾王家。
王家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躂不了几天了。
王家在紫荆山势力再大,还能拧得过官府的大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