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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左宗棠

北殿独占永州府、衡州二府主要城池,两府粮草財帛足俱为北殿所有。

短期之內,彭刚不必为后勤问题感到忧虑。

遂专注於招纳新人,训练新兵,壮大实力,並大肆购置舟船,在零陵、衡阳两地动用匠营,僱佣当地匠人对舟船进行改装,以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长沙方面,西殿先锋人马暂退。

赛尚阿口衔天宪,引先头部队入驻长沙,长沙的危局暂时解除。

湖南官场的文武大员,乃至新近抵达长沙的赛尚阿为此感到欢欣鼓舞。

只是长沙的满清官员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连庆功宴都没吃完。

衡州府府城衡阳失守的消息再度为长沙城蒙上了一层阴霾。

除了尚未和太平军交手过,不知者无畏的赛尚阿对接下来的剿匪大局持乐观,也可以说是乐观过头的態度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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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满清官员態度多为喜忧参半。

炮毙长毛匪首,鲍起豹、江忠源两人亲自带领长沙城內最为精悍兵勇出城追歼群贼无首的长毛,反而被这群长毛哀匪杀得丟盔弃甲,狼狈逃窜回城內才得以保全,足见长毛之精悍。

赛尚阿是带来了不少陕西兵勇和河南兵勇进驻长沙,充实了长沙的城防。

可赛尚阿带来的这些陕甘豫兵勇,除了三千陕甘绿营兵勉强能看之外。

其余的兵勇,还不如长沙城当地的兵勇呢。

江忠源是长沙城內同粤西教匪交手经验最为丰富的官员,湖南官场的大小官员们对粤西教匪的了解多来自江忠源亲述以及李孟群所编写的《贼情汇编》。

根据江忠源以及《贼情汇编》的说法,粤西教匪之中,最为凶悍的不是长毛教匪,乃是短毛教匪。

湖南战局的发展,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长毛进入湖南地界后成功打下的都是道州、桂阳州之类防守空虚的小城。

而短毛不仅打县城州城如砍瓜切菜般容易,就连府城,都在一个月的时间內连续打下了两座。

在骆秉章的牵头之下,长沙城內的官员们分別对长毛教匪、短毛教匪的战绩进行整理復盘。

经过整理復盘,他们惊人地发现,短毛教匪攻城的成功率极高。

从武宣、象州,再到全州、零陵、衡阳。

短毛所攻打过的城池,除了柳州府府城马平系形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的军镇,又赖秦定三、周凤岐两位总兵防守得力,短毛没有得逞之外。

其他的城池,只要短毛想打,就没有短毛打不下的城池。

短毛一军所打下来的城池远比长毛多。

粤西教匪不善攻城的说法,似乎对短毛並不適用。

打下楚南门户衡阳的正是短毛。

湖南官场的官员虽然不十分清楚他们打死的长毛匪首是不是韦正,但可以肯定其分量绝对不小。

粤西教匪接下来肯定会捲土重来,带领更多,更精悍的兵马来长沙报復。

赛尚阿是来主持剿匪大局的。

既然是大局,赛尚阿的兵马必然不会长期驻留长沙城。

毕竟宝庆府、桂阳州、郴州等地也有粤西教匪在活动。赛尚阿不可能对这些地方的粤西教匪视若无睹,否则他无法向咸丰皇帝交代。

且长毛撤围长沙,给了赛尚阿很大的信心,赛尚阿似乎也有等后续的兵勇匯集於长沙后分兵南下剿匪,一举收拾湘南糜烂局势的想法。

思及於此,骆秉章意识到守长沙不能完全依仗赛尚阿带来的北方客兵,还是要靠湖南本地的力量。

骆秉章苦於幕僚之中没有干练的本地幕宾统筹办团练的大局,將各地分散的团练武装整合起来。

绿营不足信,如能將各地零散的团练武装整合起来,练到楚勇那般水平,不说剿灭粤西教匪,至少保住长沙城应当是没问题的。

骆秉章想到湖南本地士绅向他举荐的今亮左宗棠,恰逢此时,骆秉章又收到了署理贵州安顺知府胡林翼的信件。

胡林翼亦在信中向大力向其举荐左宗棠。

虽说胡林翼是左宗棠女婿的姐夫,两人是挚友姻亲的关係。

可想到左宗棠能得到湖南士人的举荐,陶澍、林则徐的肯定,或多或少是有些才干的。

骆秉章遂叫来三个信任的家人。

一个带上他写的书信,邀请左宗棠的挚友,居丧丁忧的湘阴县进士郭嵩燾出面当说客,延请左宗棠入幕。

另外两个则带上厚礼书信,上门聘请左宗棠。

太平军打进湖南,长沙以北的湘阴县有不少乡绅为避匪梳兵篦,选择藏身暂居深山避祸。

左宗棠就在此列,於二十几天前举家从柳庄搬迁到湘阴东山的白水洞,砍竹割茅筑屋,隱居自保。

郭嵩燾、郭崑燾两兄弟也一起躲到了湘阴东部的白水洞。

两家暂居之所仅相隔一岭。

骆秉章的两个家人带著厚礼书信上门拜访时。

左宗棠没有收下骆秉章的厚礼,只是写了一封回信,拒绝出山。

“夫君以湘阴臥龙自詡,时常感嘆怀才不遇,如今湖南形势危若累卵,骆抚台慧眼识珠,盛情相邀,夫君缘何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拒了人家的好意?”

左宗棠的髮妻周詒端觉得能给一省巡抚当幕僚,这个起点已经不低了,再者,拒绝的这么干脆,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夫人觉得我是在拿大摆谱?”左宗棠信步走到茅草屋前的竹椅边上,撩袍坐下。

“有点。”周詒端嗔笑道。

“给別人留情面便是给自己留余地。人家好歹也是一省抚台,你多多少少应该给人家留点情面。”

“夫人也知道目下湖南形势危若累卵,讲情面也要分时候,如今不是讲这些虚礼的时候,天下诸般事,坏就坏在情面上。

远的不说,就说广西前任抚台郑祖琛,如若郑抚台当初不讲情面,不理会潘槐堂(潘世恩)的函示,把广西的糜局向先帝挑明,还有粤西教匪什么事?”左宗棠摇了摇头说道。

“一省巡抚的幕僚,不是自恃有些才干,心高气傲之辈,便是有门路善钻营之徒。同这些人共事,想让他们听你夫君的,可没那么容易。

我若轻易入幕,倒显得掉份跌价,如何压服这些同僚?他们不服我,做事必处处受掣肘,届时办不成事。倒毁了我的一世英明,让世人觉得我左宗棠不过如此,虚有今亮名,茶余饭后拿我寻乐子。”

左宗棠认为如果当初广西巡抚郑祖琛不讲人情世故,不粉饰太平,把广西糜烂的局势摆上檯面来说。

广西肯定还会有匪乱,不过至多是湘南李沅发之流的天地会匪乱,要平定不费难。

断不至於养出太平军这等怪物般的巨寇。

左宗棠不是没有出山,一展身手的想法。

而是左宗棠认为骆秉章只让两个家人上门请他,又是请他做普通的幕僚,没有给他放权,诚意不够,即使入幕也难以成事,遂拒绝了骆秉章的入幕邀请。

左宗棠夫妻二人正说间,简陋茅草小院的门扉再次被叩响。

左宗棠以为是骆秉章的家人不甘心,折返了回来劝他入幕,不禁感到有些恼火,开门正欲將他们骂走。

待打开竹门,看到的是两副熟悉的面容,左宗棠遂收敛起脸上的怒意,展顏道:“原来是筠仙,仲毅,我当还是那两个不识趣的奴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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