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说什么换不换的。”彭刚笑道,“回头我抽调一个组的老炮手给你。”
论关係,各殿之中,彭刚与同为贵县人,又有同窗之谊的石达开关係最好。
况且他们现在又是协力抗清,是友军。
石达开既然开了口,这个忙彭刚愿意帮。
观摩了一番翼殿的武器作坊,接受了石达开主动送的十八门千斤左右的青铜炮。彭刚隨石达开来到了他的下榻之处,向石达开详细了解武昌府清军的防御態势。
石达开几天前就已经顺长江而下,攻占了长江沿岸的临湘县县城,嘉鱼县县城,並留兵驻守。
其中嘉鱼县县城就位於湖北武昌府境內。
提到湖北的清军,石达开表现得不屑一顾。
“湖北巡抚常大淳曾亲至岳州府,部署防堵事宜,请岳州豪绅吴士迈雇募三千余渔民为勇,配五百艘大小船只,专防水路,欲保住岳州,將我堵御於湖北之外,结果我军只用了不到两天,就攻克了巴陵城。”石达开冷声嘲讽道。
“这位常巡抚也是个妙人,见岳州不保,便在嘉鱼县县城上游的陆溪口,以大船塞巨石沉江,构筑柵栏水寨,派遣七十五岁的八旗老將,湖北提督博勒恭武统带两千余水营水勇驻守。
自以为断我水道,我军片舟不得渡陆溪口,你猜结果怎么著?”
“博勒恭武那廝跑了?”彭刚笑道。
八旗將领统兵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和清军交战的这一年七八个月来,表现还凑合的八旗將领也就乌兰泰和和春两人。
当然,这两人也只是矮子里头拔高个。
乌兰泰和和春的表现绝算不上是优秀的將领,只是相比其他的八旗將领,乌兰泰和和春没那么抽象不堪,仅此而已。
“我还没到陆溪口,博勒恭武这廝嚇得连夜跑回了武昌,连兵勇都不管了。”石达开点点头说道。
“常大淳所募的水勇,直接投了我,我取道陆路拿下了嘉鱼县县城。比起广西和湖南的清妖,湖北的清妖,实是不堪。”
在广西,清军至少还有招架之力,湖南的清军虽不比广西清军,无法同太平军正面野战,可还是敢袭扰太平军。
湖北的清军,沿途不是跑就是降,石达开至今还没有机会和湖北清军打过一场像样的硬仗。
“如此说来,武昌可下!”听石达开这么说,彭刚心里轻鬆了不少。
比起广西、湖南清军对省垣的严防死守,当下武昌的防务对太平军而言,形同虚设。
“若无变数,武瑲可下。”石达开想了想,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目下武昌清军的表现,怎么看不像是能守住武昌的样子。
杨秀清庆祝归庆祝,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第二天,在展示了一番天父赐炮的神跡,再度给太平军打了鸡血。
为免夜长梦多,杨秀清当即挥师顺江东下,直趋湖北省垣武昌。
从巴陵城到武昌府陆溪口的两百里水道畅通无阻。
东下的太平军主力仅仅只了两天时间便进抵陆溪口。
由於陆溪口附近的江段为湖北巡抚常大淳以巨石沉江所阻塞,尚未疏通完毕。
太平军不得不在陆溪口下船,步行至下游,或是换乘船只,或是沿江徒步,继续奔赴湖北省垣武昌。
此时此刻,湖南省湘乡县荷叶塘的上里、中里、下里已沦为废墟。
尤其是当地第一豪绅曾家的府邸,院前尸体横陈。
这座湘乡县最为阔气的宅院则隨著最后一箱曾家这些年收刮的民脂民膏被抬出院子后,在罗大纲的一声令下,为熊熊燃烧的烈火所吞噬。
关於太平军在岳州获得大量三藩之乱时期遗留下来的武器,《李秀成自述》中明確记载有:“破岳州得吴三桂之器械,盘运下舟,直下湖北。”
当事人的记载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2011年岳阳一次性出土过七门吴三桂时期的大炮实物,部分出土大炮现存岳阳博物馆,说明三藩之乱期间吴三桂在岳阳埋藏武器的说法不仅可信度高,而且数量还很可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