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出阁的三个姐姐妹妹都长得挺漂亮的,除了我最小的那个妹妹被我爹惯坏了,有些刁蛮,另外两个性子都好得很,也读过一点书。和你是良配。”
“哪有你这样,把自家姐妹往火坑里推的道理?”彭刚笑道,“你我也就几面之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能说这些。”
“招你入赘姐姐妹妹还能留在自己家,而且你们年龄也合適。”丘仲良眼眶有些湿润。
“小时候我大姐最疼我,我十一岁那年,大姐被我爹强嫁给了本县王典吏,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自打那以后几次回娘家都没见我大姐笑过。”
虽然客家人在两广地区的人数不少,发家者亦不在少数,但客家族群在政治上仍旧是边缘群体。
丘古三家大业大,想保住他家的家业,和当地士绅联姻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刘先生的学馆规矩多,好生守学馆的规矩,不然免不得挨刘先生的戒尺。”彭刚转移话题,以学长的身份好言提醒丘仲良。
“规矩再多总比回家娶王经承家那个二百多斤,脾气又差的女儿强。”丘仲良三言两语又把话题绕回婚姻嫁娶的问题上。
“要是能和你一样中个童生就好了,我若能得中童生,我阿爸就定会为我另择一门婚事。”
儘管从木格回庆丰村的这一路上沿途皆是郁水沿岸的贵县富庶精华之地。
目之所及多是面憔额悴,衣庇裳残,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人。
哪怕是途经贵县县城,也是一副颓败的衰世之景,附近聚拢了大量逃春荒的难民。
行至庆丰村,彭刚遇见彭先仲家的大房、二房、五房,一个在搬水田东边的界石,一个在掘水田北边边界的油茶树,一个在挖沟渠引水。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彭刚忍俊不禁地劝道:“看在都姓彭的份上,我劝你们赶紧把界石挪回原位,把挖掉的油茶树补上,丘老爷可没我彭刚这么好欺负。”
“丘老爷?你蒙谁呢?就丘老爷那德性,你会捨得把地卖给丘老爷?”长房和二房都不相信彭刚把地卖给丘老爷。
贵县谁人不知丘老爷的为人?上等水田若是卖给丘老爷,只能卖出中等水田的价。
本家大房和二房以己度人,认为彭刚不可能把地贱卖给丘古三。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彭刚无奈地摇摇头,这些本家人,真是又贪又自私又蠢,没救了。
难怪这么多年来本家人丁还算繁茂,日子过得还不如他这个人丁稀薄的旁支。
“彭兄,这就是你家的田?”丘仲良皱眉问道。
“丘老弟哪里的话,现在这是你们丘家的田,和我可没关係。”彭刚摊摊手说道,祖上留下的田宅都已经被他成功换成了山场的银子。
本家人现在动的可不是他彭刚家的田,而是丘古三,丘老爷的田。
“他妈的!胆子够肥啊!挪我丘家的田界不说,还敢嚼我阿爸的舌根!给我打!”
丘仲良在马上挥鞭一指,示意两个隨从上去教训教训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傢伙。
恶人自有恶人磨,丘家豢养的家奴对冒犯丘家的草民可不会客气。
两个隨从为在丘仲良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非常积极地下马將本家三房狠狠痛扁教训了一顿。
彭刚居高临下地瞅著三个鼻青脸肿,手脚都被打折的本家仔,摇头道:“我提醒过你们,给过你们机会。”